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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燈法師:「明者自會明,這裡面沒有真假之分。」
小梳子:「蟬兒姐姐,你怎麼不早說呀!要是你直說了,我還會哭麼?——法師,我先代姐姐,不不,代米少爺,不不,代我自己給您鞠躬了!」她朝著明燈法師深深彎下腰去,斜掛在身上的大布袋觸了地,發出一聲問響。「對了!我怎麼把這麼大的事忘了哩!」她笑著把大布袋摘下來,從袋裡掏出一大堆紅紅綠綠的野果子,往蟬兒的手上塞,「給你!這是我一路上採的!——你看,我的手都被刺扎破了哩!蟬兒姐姐,你不是愛吃野果子麼?你那天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就記著了!法師在替你治眼,多吃野果,對眼有好處,——法師,你是這麼說過的,對麼?」
突然,小梳子的手定住了。
她看見,兩行淚水在蟬兒的臉上爬著。
「好姐姐!不要哭!」小梳子喊起來,手一鬆,野果子撒落,紅紅綠綠的果子蹦蹦跳跳地沿著橋階往下滾去……
22.一望無際的荒地。日。
字幕:河南境內。兩輛馬車在黃塵中駛著。幾條瘦牛站在坡上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牛尾巴慢悠悠地拍打著蒼蠅。不知從哪兒傳來一二句山歌:「十個癲子九個富……
只怕瘋子戴鐵箍!……「
23.開封府一座宦家庭院。日。
一家丁匆匆穿過月門向水謝上的亭子走來。亭裡石桌上擺著時令鮮果,個官員在釣著魚。家丁:「回稟王大人,京裡來的劉統助大人和米河大人已進了河南的地界。」
河南總督王士俊抬起臉:「到得不慢哪!趙大人,戴大人,都準備好了麼?」
趙、戴二人:「按帥爺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王士俊:「聽說,那劉統勛是帶著棺材來的。身後跟著口棺材,必是把自己看做是個死人了。咱們可不能讓他遂了願,得讓他好好活著,辦完了他的差使,也好送他回京去領賞。」
趙大人:「帥爺放心,一切細活兒都想周全了,出不了半點兒差錯!」王士俊:「我放心不下的是那個馬大人。馬大人身為開封知府,外頭兒看上去像是有些養氣功夫,可裡頭實在是個草包。聽說,這幾天他在給家裡到處淋雞血,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大人:「說是這些日子屋裡老聽見一個女子的哭聲,把他嚇著了。」
趙大人:「馬大人的七姨太吊死不久,馬大人想著這事,疑心是那七姨太的魂兒沒走。」
王士俊皺眉:「去幾個人,甩他幾個耳刮子肥他打醒了,別在這節骨眼上給我捅出婁子來!」
趙大人:「這,這馬大人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誰敢打他的耳刮子?」
王士俊濃眉一軒:「你去打!就說,這是本帥的鈞諭!」
趙大人急忙欠身:「是!下官找塊板子,這就去。」
「不!」王士俊怒聲,「用手打!拿你的腫手來見我!」
「是!用手打!打腫了手來見帥爺!」趙大人的臉黃了。
天下糧倉(第四部分)
1.養心殿外殿坪上。日。
毒花花的太陽底下,獨自跪伏著田文鏡。兩個太監左右站著,在給他打著扇子。
田文鏡滿臉是汗,緊閉著眼睛,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顯然,他是跪在這兒死諫。
太監也早已汗水淋漓,不停嘴地開導著:「……田大人跪了兩天了,不吃不喝,再不起來,人就曬乾了!讓小的扶您起來吧,啊?」
田文鏡緊抿著灰白的嘴唇,不說話。太監:「田大人,皇上接了您的萬言折,也得讓皇上有工夫看吧?才幾天哪,您就等不住了,要跪在這兒等聖旨,這不分明是在逼皇上來扶您麼?」
田文鏡睜開渾濁的眼睛,沙聲道:「給皇上送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