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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汝成點點頭。柳含月:「奏章上就參他王連升!」
米汝成想了一會:「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該怎麼給王連升擬罪呢?他又沒親手往皇糧裡摻沙淋水。」
含月:「他不是殺了小麻子麼?就從殺人滅日這一條人手!」
米汝成重重一擊掌:「對!我這就去擬稿!裕豐倉那兒,也即刻派章京前往看護!劉大人那兒,我讓龐旺帶上一個簡訊,現在就去。」說罷,他匆匆步下池亭。
「老爺!」柳含月道,「含月還有一句話要說。」
米汝成回身:「什麼話?」
柳含月眼裡閃著深深的擔憂:「老爺與苗宗舒此次交手,幾乎沒有勝負,……
這,老爺須得……「
米汝成:「須得如何?」柳含月:「須得作好不得脫身的準備!」
米汝成臉色凝重,慘然笑道:「不就是一死麼?——老夫心中有底!」
柳含月:「還有一事,請老爺務必讓人去辦。」
米汝成:「什麼事?」
柳含月:「做下一隻白燈籠。」
米汝成一駭:「做一隻白燈籠?」
柳含月:「對,做一隻白燈籠!」
33.大車場內。
巡夜兵丁打著火把離去,大車場的大門又匐然關上。
蒙面人從暗處閃了出來,直奔站籠。
此時,天已漸亮,朝霞如血。
34.通往裕豐倉的大道上。晨。
一群健卒策馬飛馳,蹄聲震動著黎明的街面。
35.衚衕內。
龐旺騎著馬,向劉統勛府上狂奔。
36.站籠旁。
蒙面人奔到站籠前,鋼刀狠狠捅進籠柵。鮮血濺出。鋼刀猛地拔出,又捅進另一口站籠,鮮血噴射!被驚醒的籠里人大聲喊叫。握刀的手血漿淋漓,出刀更快!
37.米府書房。
米汝成花白的辮子掛在瘦削的後背,沉著頭疾書奏章。
米汝成焦急的畫外音:「奏為倉場監督王連升殺人滅口情形,仰祈聖鑒事。……
臣深恐大旱之年京通二倉有不保之虞,連日巡查倉廒作弊造假之徒……「
燭光顫抖。
38.站籠。
蒙面人出刀飛快,隨著刀進刀出,站籠裡的人都一個接一個慘叫著死去。馬四的站籠是這十多口站定最靠邊上的一口,此時,他像猛獸似的在籠裡狂跳著,大聲喊問:「你是什麼人!是什麼人——!!」
蒙面人一聲不吭,捅殺過來。馬四絕望了,雙手緊緊抓住籠柵。通紅的鋼刀毫不留情地捅人。就在刀尖插肉的一瞬間,馬四猛地用手掌抓住了刀身。蒙面殺手顯然沒有提防這一手,急忙用力抽刀。馬四拼命將刀拗抵在柵欄上,刀彎了。鮮血在他的手掌間湧流。鋼刀折斷,馬四往後一仰,重重地坐倒。他順勢將手中的半截鋼刀重重地投刺出去。刀尖插人蒙面人的左眼!蒙面人發出一聲慘叫,從眼窩裡拔出刀,一手捂著噴血的眼窩,一手執著斷刀向馬四捅去。馬四被刺中,噴血。蒙面人拔出斷刀再刺時,已來不及了,聽到喊叫聲的巡倉兵了已開啟了大木門,打著火把向站籠擁來。
蒙面人捂著眼,朝後牆奔去,翻身上牆,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火把下,馬四軟軟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定格。
第1o集
1.大車場外。晨。
快馬馳來的健卒在大車場高聳的門樓前被一排木頭路障給攔下,從外往裡望去,場內的站籠都披罩著麻袋。一群挎刀兵了站立在大木門的兩側,神情緊張。健卒下馬,大聲道:「兄弟!讓我們進去!」
一司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