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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茂心裡想著，忙向床頭瞥了一眼；三個同伴緊閉著眼，動也不動。喬茂暗暗冷笑道：&ldo;你們搗鬼吧！要甩我就甩我，這不是美差，去了就有兇險！&rdo;索性不點破他們，先將門窗掩上，又把燈挑小，橫身往床上一躺，心想：&ldo;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走法！&rdo;

☆、第15章　三鏢客結伴探賊巢，九股煙懷妒甘落後

（葉批：以喬茂的&ldo;單一觀點&rdo;貫穿兩章，所有故事情節全由其心中想、眼中看、耳中聽交代。洵為最上乘的現代小說技法。）

店房中暑夜燈昏，三鏢客扯起濃鼾來。九股煙喬茂瞥一眼，恨恨不已；暗罵道：&ldo;你們這群東西，哼哼，你們不用裝著玩！你們背著我去？你們去就去吧，你們甩我就甩吧！……&rdo;忿然站起來，將門窗閂上，燈光撥小，心說：&ldo;我看著你們走！&rdo;

紫旋風閔成梁和沒影兒魏廉在一個床上；喬茂最後睡，自然就睡在床外。臨就枕時，故意的長吁了一聲，自言自語道：&ldo;你們哥三個睡了，就剩我了……咳，這一趟差點沒把我嚇煞！弄得我渾身骨頭疼，娘拉個蛋！把我的鼻子也搗破了。……睡一覺吧，明天還得回去，怎的這麼乏！&rdo;念念叨叨，同伴一個答腔的也沒有，只有鐵矛周翻了個身，頭向裡睡去了。

這時候也就在二更剛過，店裡的客人多一半剛才就寢；院中還有幾個人乘涼，嘈雜的聲音漸漸的寂靜下來。九股煙覷著眼，靜看三人的動靜。約摸有一頓飯的光景，這個裝睡的人竟漸漸瞌睡起來，心裡一陣陣的迷忽；再耗下去，要真箇睡著了。

朦朧中忽聽對面的板鋪上&ldo;呼嚕&rdo;的一響，似打了一個沉重的鼾聲。喬茂急將倦眼一睜，疲怠的精神一振，把頭略微抬了抬，雙眼微眇，往對面鋪上看時，昏暗的燈影中，果然見沒影兒魏廉伸出一隻手來，往紫旋風閔成梁一推。紫旋風閔成梁霍地坐起來，低聲道：&ldo;還早點！&rdo;

九股煙暗罵道：&ldo;好東西們！&rdo;暗憋著氣，紋絲也不動，雙眸微啟，只盯住閔、魏二人的舉動。

閔、魏兩人坐在床上，竟不下地，只聽叮叮噹噹的響，似正穿衣裳，又似鼓搗什麼。獨有鐵矛周季龍，在喬茂背後床上睡著，一點動靜沒有。喬茂想道：&ldo;是的，周老三這一回大概跟我一樣，也挨甩了。……咳，我不如把周老三招呼起來，我們兩個人合在一處，也下去。是這麼著，鐵拐把眼擠，你糊弄我，我糊弄你！&rdo;想得很高興，趕緊閉上眼，打算等閔、魏走後，立刻喚醒鐵矛周，跟蹤綴下：&ldo;你們夜探荒堡，我們也不含糊啊！……&rdo;

不意閔、魏二人坐起多時，還沒下地，突有一物從他身後直伸過來，竟輕輕向他臉上一拂；九股煙吃了一驚，立刻省悟過來，忙作迷離之態，喃喃的哼了一聲，伸手亂拂落了一把，身子也蠕動了動。那拂面之物立刻撤回去，緊跟著身後瑟瑟的響了一陣；出乎意外，鐵矛周也悄沒聲的坐起來了。

九股煙這一氣非同小可，暗罵道：&ldo;哼，好小子們！你們三個人全拿我當漢jian哪！……你們誠心跟我姓喬的過不去。你們合了夥，各顯其能，單拋我一個人；教我栽跟頭，沒臉回去見人。好！就讓你們拋吧。咱們走著瞧，還不定誰行誰不行哩！&rdo;

九股煙惱恨極了。就在這時，聽紫旋風&ldo;噗嗤&rdo;一笑，霍地躥下地來。跟著沒影兒魏廉也躡腳下了地，悄悄過去拔閂。那鐵矛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