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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向偉突然失聲笑了,說:&ldo;是他,像。應該是,怪不得敢自稱是&l;前朝&r;。&rdo;
劉沉說:&ldo;後來,因為沒有民憤,提前從監獄裡放了出來,幾經輾轉,來到老家,再後來就開了這個黃燜魚店。&rdo;
白向偉點頭:&ldo;我記起來了,不錯,他老家就是臨河的。&rdo;
劉沉舉起杯子,笑著說:&ldo;光憑這,能不能把這瓶酒喝下去?&rdo;
白向偉肯定地:&ldo;能。&rdo;
兩人很響地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ldo;看看歷史,搞政治,最灑脫最豪邁的就應該是我們這些農民子弟,要麼一鶴沖天,一鳴驚人,要想就敢想當皇帝坐江山,連丞相都不放在腦子裡;要幹就揭竿而起,提著腦袋上。輸了要麼掉頭,要麼跑回家繼續種地,有什麼損失?&rdo;劉沉給兩個人重新倒上酒,獨自抿了一大口:&ldo;入了仕途,說穿跟上了賊船差不多,是人都是勢利眼,開弓沒有回頭箭,誰不想朝上走?誰不想躍上更高層次的權力平臺一展身手?誰不想就不是真正的男人!英雄在找用武之地,無可厚非的!&rdo;
白向偉和劉沉碰杯,輕輕點了點頭。
劉沉詭譎地一笑,說:&ldo;反正我是想。如果我現在是書記,坐在你大班長的位置上,繼續按我現在的想法兒幹,哪裡還會有什麼顧忌?誰不理解,就是跟不上領導的思路,跟不上時代變革的腳步;誰反對,就是不能和上級保持一致,就是貫徹市委指示不堅決,就是沒有組織原則,就是想拔高自己出風頭另搞一套,而誰要是自己給自己戴上了這頂帽子,那就是自找死路,將來去哪兒,都會像燙手的山芋一樣,沒有人敢伸手接了。&rdo;
白向偉端起杯子,和劉沉放在桌子上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獨自喝了一口。他不能不承認,劉沉講的是現實中最大最大的大實話。誰職務高,誰有理;誰握有權力,誰說了算,是人治社會通行的最基本法則。他說:&ldo;你還在機關的時候,咱們就認識,你下來當市長後,咱們之間的聯絡就更多了,從私人感情上來講,應該說是無所不談的朋友。我這人好事?自始至終你都是清楚的,省計委老主任的位置空出來後,省委遲遲沒有任命,說不著急、不想、不心焦那都是假的,咱們又不窩囊,學,學了;幹,幹了,要成績要群眾基礎都有,為什麼要不想?能把位置佔住,別讓那些鑽擠小人摸到權柄,本身就是在對革命做貢獻。我給你打電話,你還批評我不能鬆勁。省計委主任和這個市委書記哪個輕,哪個重,是不言自明的事,最後這個結果,是我所願意看到的?紅標頭檔案一下,我能不來。可來了以後……&rdo;
16從前朝說開(6)
劉沉伸出杯子,截住白向偉的話:&ldo;來,碰一個。朋友,難得的是理解啊!&rdo;
白向偉目光一閃,盯著劉沉:&ldo;劉沉同志,這也正是我要說的話啊!&rdo;
劉沉說:&ldo;這也是我得知省委的任命後,在心裡給自己說得最多的話。如果,任命的是別人,我劉沉早就去找大掌門人談了,你清楚我的性格,實在不行,我就會堅決要求回省城機關,我已經下來這麼多年,這個口,還是張得開的。可任命文上偏偏是&l;白向偉&r;三個字……我對省委、對組織部、對周圍的人,就兩個字:歡迎。包括在沈娜面前,自始至終一句牢騷都沒有。背後說我虛偽的人不少,沈娜雖然沒有明講,心裡也有這個意思,人嘛,都那回事!&rdo;
劉沉搖搖頭,接著說:&ldo;多虧,有這個地方啊!在這裡,我才可以放開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