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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阮大頭的食色計劃卻不是按照左忠堂的需要安排的。吃罷早飯，阮大頭又叫來一條小型機帆船，對五一支行的同志們說：&ldo;來一趟不容易，我得給你們弄點水產野物呀。&rdo;

龔梅推託起來：&ldo;我們怎麼敢連吃帶拿？&rdo;

阮大頭笑了，把對銀行多年的不滿變成了一句實在而刻薄的話：&ldo;改革開放以來，銀行同志不是一直這樣嗎？&rdo;

龔梅也笑了：&ldo;您有沒有搞錯？現在中國早就入了關，早就是銀行巴結企業的時代啦。&rdo;

阮大頭一語雙關道：&ldo;可我對銀行同志的感情依舊嘛。&rdo;

龔梅只得玩笑著同意了：&ldo;行吧。看來，下次我請阮董的時候，不到五星級賓館是不成了。&rdo;

見龔梅，尤其是左忠堂面有焦急之色，阮大頭臉上的陽光更加燦爛了，他爽朗地大聲問：&ldo;是咱們一起去湖裡取，還是咱們兵分兩路，龔行和我簽協議，其他人隨船走？&rdo;

左忠堂不假思索道：&ldo;兵分兩路吧，這樣快。我和譚白虎坐船去。&rdo;

譚白虎想起昨天島上那個手握手槍的奇怪黑影，心裡有了幾許不祥的預感，想反對，但見左忠堂一個勁兒地對自己擺手，只得把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裡。

左忠堂的話當然正中阮大頭的下懷；而龔梅對三個燈泡被支走，也沒理由跳出來反對。

16 偷雞不著蝕把米(3)

望著文才子一行乘坐的小船在煙波浩渺中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米粒一般大小的點，終於，阮大頭會心地笑了。他瞥一眼就要成為自己食色計劃俘獲物的美女龔梅，得意得幾乎感覺出自己心跳&ldo;咚咚咚&rdo;地加快了。

龔梅倒不曉得阮大頭葫蘆裡裝著什麼藥，絲毫沒有意識到一隻男人的魔手正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探向自己的美體。她現在還以為阮大頭支走眾人只是為了就存款利息問題與自己私下裡討價還價呢。於是，她落落大方地對阮大頭說：&ldo;怎麼著，阮董？這回就剩咱倆了，幹什麼都方便了，有什麼您就直說吧？&rdo;

阮大頭聽美女龔梅這樣落落大方地主動開口了，心裡倒不由得一驚：難道這個美女行長像歌舞廳三陪女一樣，也是水性楊花一般的角色嗎？他心裡的這一驚，倒讓他匪夷所思地亂了方寸，也沒有了勇往直前的瀟灑，他遲疑地支吾道：&ldo;行，我們到辦公室談。&rdo;

機帆船上的左忠堂一行，在水天一色、鶴雁齊飛的世界裡，被自然之美陶醉得幾乎忘卻了現實社會。左忠堂幾乎把自己幾十年在銀行工作中壓抑出來的一切鬱悶，都化作了幾聲嘹亮的吶喊：&ldo;啊‐‐哦‐‐咦&rdo;。那吶喊帶著幾十年的鬱悶，隨著機帆船撩起的微風，飄向浩瀚的虛無世界去了。

文才子是個學歷不高、悟性極強的主兒，他望著離開了龔梅的左、譚二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由於他始終是以董事長之憂而憂，以董事長之樂而樂的主兒，所以，他的心裡此時此刻也有了某種匪夷所思的快樂。左忠堂的吶喊也勾引起了他的吶喊欲，於是，他佇立船頭，迎著寒風，啞著難聽的嗓子，快樂地大唱起來：&ldo;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頭……&rdo;

船上只有譚白虎是陰鬱的。他的瘦臉上，毫無表情，一對細小的眼睛眺望著無邊無際的湖面。他默默地吸起了煙，一根接一根地吸著，彷彿他的菸癮突然之間成倍地增大了。

文才子高唱一曲之後，還覺得不過癮，正在人生二十幾年的沉澱裡搜腸刮肚地踅摸歌詞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