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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逗這麼一說,屋裡的人臉都紅了。她掩飾地抱起逗逗說:阿姨還有事哩,明天再和阿姨玩。
逗逗在母親懷裡哭鬧著,最後還是強行被抱走了。
白曄就對龐巧妹說:教導員這一家真有意思。
倆人正說著話,教導員推門進來了。他不是空手來的,而是端了一個茶杯,裡面的茶水還冒著熱氣,他就吸溜一口,坐在白曄的床上,他坐在白曄的床上之後,似乎嫌床不平整,不時地在床單上撫摸著。
他每次到女兵宿舍,總是無微不至的,撫一撫床單,碰一碰床頭女兵們疊放整齊的衣物,然後他就說:不錯,內務保持得不錯。
慢慢地喝茶,慢慢地說話,千篇一律地問女兵們的家裡情況,又問了最近身體情況。然後一再強調:有什麼困難就說,別把我當成你們領導,就把我當成你們的大哥就行了。
他這麼說時,女兵們就抿著嘴笑。
他也笑,笑得很滋潤,很舒坦。
衛生隊的女兵很多,但他到女兵宿舍次數最多的還要數白曄和龐巧妹的宿舍。別的女兵就在私下裡說:這一切都因為龐巧妹的爸爸是師長。
他聽了這種議論,仍如以前一樣一次次地到龐巧妹和白曄的房間來。
這次他在白曄的床上摸了一氣,又摸了一氣,喝口水說:咱們下半年有兩個名額要保送到醫校去學習,你們可要努力呀。
龐巧妹說:什麼努力不努力的,上不上學還不是你一句話。
龐巧妹的爸爸因為是師長,所以她在王教導員面前說話時,從沒有顧忌。
王亞軍聽了這話便小聲說:首長是不是有什麼指示?
龐巧妹說:衛生隊可是你說了算,我爸管的是飛行上的大事,這樣的小事才不會管呢。
王亞軍就顯得很尷尬。
想了想又說:你爸的身體好吧,他要用什麼藥只管說,衛生隊沒有的,我可以讓人去軍區醫院去領。
寵巧妹說:我爸身體很好。
王教導員的臉就紅了。
他一時無話可說了,那雙手又不由自主地去摸白曄的被子,他的手拍在那被子上就像在拍一個熟睡的嬰兒。
教導員一走,白曄便把床單從床上掀起來,抖了又抖,似乎那上面沾了無數細菌。最後又鋪好。教導員每次來都坐在她的床上,她討厭教導員坐她的床,可她又不好說什麼。每次教導員一走,她就清掃自己的床。她的床頭櫃裡放了一條備用的條格床單,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要把那條床單換上。早晨起床後再收起來。惹得龐巧妹就說:白曄你累不累。
她不管龐巧妹說什麼,仍我行我素。
白曄不喜歡和龐巧妹住一間宿舍。她看不慣龐巧妹擺小姐的臭架子。龐巧妹經常我爸我爸地掛在嘴頭上。另外一點就是龐巧妹睡覺愛打鼾,龐巧妹的鼾聲經常把她從夢中吵醒。她對龐巧妹打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7
白曄覺得自己比同齡女兵們要成熟得多。這份成熟來源於她的生活,她在童年便經歷了父母雙雙慘死。在她幼小的心靈裡,便根植了死亡的訊息,那時她就認為,死是一場夢,生也是死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童年那份特殊的經歷,在決定她能否當兵那一刻,在她選擇前途和痛苦時,她仍選擇了前途,而前途又和痛苦緊緊相連在一起了。
正因為這種成熟,她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對陳平沒有感情,有的只是感激。陳平一家照顧著她,呵護著她,她才有了今天。她覺得自己為此已經付出很多了,她再也不能沒有屬於自己那一方感情的天空了。
讓她心動的經歷有兩次,一次是她在少女時代遇到的鄭排長。那是不成熟的一次經歷,是位少女對於一個成熟男性的暗戀,或者是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