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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累極了，那麼孜孜不倦學一門語言，沒有老師，只靠一部詞典，畢竟是吃力的。&rdo;

&ldo;是呀，尤其是像德語這樣艱澀而出色的語言。不知道聖。約翰什麼時候會回家來。&rdo;

&ldo;現在肯定不會太久了，才十點呢（她從腰帶裡掏出一隻小小的金錶來，看了一眼）&rdo;。&ldo;雨下得很大，漢娜。請你看一下客廳裡的火爐好嗎？&rdo;

那婦人站起來，開了門。從門外望進去，我依稀看到了一條過道。不一會我聽她在內間撥著火，她馬上又返回了。

&ldo;呵，孩子們！&rdo;她說，&ldo;這會兒進那邊的房間真讓我難受。椅子空空的，都靠後擺在角落裡，看上去很冷清。&rdo;

她用圍裙揩了揩眼睛，兩位神情嚴肅的姑娘這時也顯得很關心。

&ldo;不過他在一個更好的地方了，&rdo;漢娜繼續說：&ldo;我們不該再盼他在這裡。而且，誰也不會比他死得更安詳了。&rdo;

&ldo;你說他從沒提起過我們？&rdo;一位小姐問。

&ldo;他來不及提了，孩子，他一下子就去了‐‐你們的父親。像前一天一樣，他一直有點痛，但不嚴重。聖&iddot;約翰先生問他，是否要派人去叫你們兩個中的一個回來，他還笑他呢。

第二天他的頭開始有點沉重‐‐那是兩周以前‐‐他睡過去了，再也沒有醒來。你們兄弟進房間發現他的時候，他差不多已經咽氣了。呵，孩子！那是最後一個老派人了‐‐因為跟那些過世的人相比，你和聖&iddot;約翰先生似是另一類人，你母親完全也像你們一樣，差不多一樣有學問。你活像她，瑪麗，黛安娜像你們父親。&rdo;

我認為她們彼此很像，看不出老僕人（這會兒我斷定她是這種身份的人）所見的區別。

兩人都是面板白皙，身材苗條。兩人的臉都絕頂聰明，很有特徵。當然一位的頭髮比另一位要深些，髮式也不一樣。瑪麗的淺褐色頭髮兩邊分開，梳成了光光的辮子，黛安娜的深色頭髮流成粗厚的髮捲，遮蓋著脖子。時鐘敲了十點。

&ldo;肯定你們想吃晚飯了，&rdo;漢娜說。&ldo;聖&iddot;約翰先生回來了也會一樣。&rdo;

她忙著去準備晚飯了。兩位小姐立起身來，似乎正要走開到客廳去。在這之前我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她們的外表和談話引起了我強烈的興趣，我竟把自己的痛苦處境忘掉了一半。這會兒卻重又想了起來，與她們一對比，我的境遇就更淒涼、更絕望了。要打動房子裡的人讓她們來關心我，相信我的需要和悲苦是真的一一要說動她們為我的流浪提供一個歇息之處，是多麼不可能呀！我摸到門邊，猶猶豫豫地敲了起來時，我覺得自己後一個念頭不過是妄想。漢娜開了門。

&ldo;你有什麼事？&rdo;她一面借著手中的燭光打量我，一面帶著驚異的聲調問。

&ldo;我可以同你的小姐們說說嗎？&rdo;我說。

&ldo;你還是告訴我你有什麼話要同她們講吧，你是從哪兒來的？&rdo;

&ldo;我是個陌生人。&rdo;

&ldo;這時候上這裡來幹什麼？&rdo;

&ldo;我想在外間或者什麼地方搭宿一個晚上，還要一口麵包吃。&rdo;

漢娜臉上出現了我所擔心的那種懷疑的表情。&ldo;我給你一片麵包，&rdo;她頓了一下說，&ldo;但我們不收流浪者過夜。那不妥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