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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像我這樣和你打過交道的退職探長,就成了最好的中間人。」
莫妮卡微微額首,發覺頸骨傳來陣陣深入骨髓的刺痛:「你下手不知道輕重嗎?野蠻粗魯的變態色情狂!」
思諾森右手撫胸,左手負在身後,微微鞠躬:「這是對我最好的讚美。」
隨著這個走形的謝幕禮,發生在貝殼街二百二十一號雙人公寓二樓的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對于思諾森的挽留和蘭切洛斯出於一位有職業操守的醫生的勸告,喜鵲莫妮卡執意選擇離開這個留下血和淚水的傷心地,而當她更換回在壁爐前烘烤好的雨夜刺客的行裝,準備索回自己貼身藏著的小玩意時,品性善良的醫生被面目可憎的灰佬用相當兇狠的眼神逼走,絲毫沒有顧忌他們之間的親密友情。隨後,該死的灰佬用漫不經意的語氣告訴莫妮卡,那些贓物因為涉及一起蓄意謀殺案,將被作為證物放入安全的地方保管。至於期限,那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日子,足夠讓莫妮卡等到烏黑濃密的頭髮爬滿銀霜,膝下乖巧的兒孫共享天倫之樂。唯一前提的是她有足夠的運氣能活地那麼長久。
忿忿不平的莫妮卡帶著滿腹怒氣和抱怨離開公寓,臨走前她用相當不善的語氣吐出一長串唯有放蕩的女人才敢出口的市井髒話。
不清楚這些拐彎抹角才能聽懂的雙關俚語,蘭切洛斯卻從好友思諾森漲紅的臉色上看出來,那些與飛禽走獸相關的短句並不是好聽的讚美詞。
腳步蹣跚需要扶著牆壁才能離開的喜鵲莫妮卡聽到樓上傳來盤子、杯碟墮地的聲音,才解氣地推開公寓大門離開,辨識方向後重新戴上斗篷,隨後她走到前面不遠處,穿過兩棟公寓之間的縫隙,在昏暗的路燈下看見有熟悉標記的一輛黑廂馬車。走過去開啟車門,她坐進車廂裡,駕車的馬夫是一個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亂糟糟的灰白色絡腮鬍,嘴角還有半乾的酒跡。
馬車離開貝殼街,沿著直道離開內城,避開新建的外城大路,穿行在坑坑窪窪汙水橫流的低矮木皮平房之間。
換了一身黑色雨披的思諾森和蘭切洛斯一前一後地追蹤著不停拐彎、來回穿梭的黑廂馬車,直到接近午夜時分,它才載著喜鵲莫妮卡深入到外城其中一座散發濃烈惡臭的彷彿糞坑一樣的平房裡。
守衛在門口的是一個半人高的侏儒,淡青色的面板上面有紅色的圖騰紋身,下顎有尖利的獠牙露在外面。
蘭切洛斯慢慢邁開碎步來到思諾森的身後,附在他的耳邊,壓低聲音用絮語解釋:「這是半獸人,來自納斯卡荒原的比蒙帝國的餘孽。」
「窮地連武器都沒有,這個只是看門的小嘍囉。」思諾森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蘭切洛斯搖搖頭。
「這個半獸人的作用是警鈴,冒然摘下它,只會讓對方提高戒備,我們就會完全暴露。幸好,我們有這個。」蘭切洛斯冰冷的手指撫摸著迷霧戒指,不知道他念著什麼神秘的語言,隨後把戒指轉了半圈,霧山戒面整個朝下,並被他緊緊地捏在手心。
寒冷的雨水開始緩慢地轉變成霧氣向周圍瀰漫,很快濃密的白霧籠罩著那座平房,甚至連半獸人都深陷其中。
「別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這是戒指的能力。」
「鑰匙不是已經取走了嗎?」
「誰知道精靈會在這上面動了什麼手腳。」
「你會古精靈文?」
「一點點。」蘭切洛斯的耳朵立即被掐了一下,狠的,「噓!快要開始了,我們偷偷溜進去。」
思諾森放鬆自己的爪子,遵循著剛才快速記下的路線,輕手輕腳地避開半獸人守門人,從半掩的大門裡閃身進去。蘭切洛斯緊緊地跟隨在他身後,幾乎踩踏著他的腳印前進。
黑廂馬車停放在空蕩蕩的低矮房間裡,昏暗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