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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煤球生意，雲兒的腦海里首先浮現出煤行中那些渾身都是煤灰的夥計，就連掌櫃的身上也不見得乾淨到那去，少爺這不是自降身價嗎？

不行，回頭得勸勸少爺！

心下冒出這個念頭時，雲兒卻看到少爺滿面喜色的同譚少爺商量著，而原本反對的譚少爺似乎也被說服了，兩人在那裡似乎在謀劃著名什麼，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難不成，這煤球生意，就那麼好嗎？

第10章 虛張聲勢

剛出正月，這北京的天氣雖說還帶著些冬日裡的寒意，可今年卻不顯冷，太陽一出來，院子裡便是暖洋洋的，在一個破舊的四合院裡，院子擺著水缸和破木箱，主屋前的一張長方桌放在從雲彩縫裡射出來的陽光下，上邊曬著大包袱，那是打了春後要穿的衣裳，正好借著太陽曬曬潮。

李娘子二春抱著幾件衣服走出來，仰著頭正看剛露出來的太陽，把衣服搭在繩子上曬。王大媽生好了煤球爐子，仰頭看著天色，小心翼翼地抱起桌上的包袱，也跟著曬起衣裳來。待曬好衣裳大媽用水瓢由水缸裡取水，置壺爐上，然後便開始幹起活來活。

&ldo;他大媽，跟你借幾塊煤團兒，等孩他爹回來了，讓他去煤行裡買了煤就還您。&rdo;

曬好衣裳的李娘子在一旁說著，都是鄰裡那有不借的理。就在話裡的功夫，院門外頭卻傳來吆喝聲。

&ldo;賣煤球嘞，好燒的煤球，不升火嘞……&rdo;

院外的喲喝聲讓原本借煤球的李娘子一愣，然後便沖王大媽笑笑。

&ldo;他大媽，你瞧，這可巧了，我出去看看這煤球是啥價，若是不比行裡的貴，就買上幾十斤，也就不勞煩您了！&rdo;

&ldo;瞧您說的，那有啥勞煩不勞煩的！&rdo;

王大媽說著，李娘子便出了門，剛一出門就瞧著趕著驢車拉一車煤的販子，正在那喲喝著。

&ldo;喂，送煤的，這煤球咋賣的？&rdo;

那邊販子還沒回話，這邊李娘子便瞧著那驢車上的煤與平時賣的不同來。

&ldo;喲，這煤球咋是這樣的！&rdo;

可不是嘛，往日裡煤球都是煤糰子，可這煤球卻是大餅子，上面還滿是窟窿眼，不單如此，那煤餅子顏色發白，瞧著都知道定是土摻多了。

&ldo;算了，算了，這煤模樣怪不，還摻多了土……&rdo;

正待不要的時候，煤販子卻搭著笑說道。

&ldo;哎喲，大嫂子，瞧你說的，這煤球不是模樣怪，是&ldo;華揚行&rdo;新出的&ldo;蜂窩煤&rdo;，一天只要燒三塊，升著火了，只要不斷煤一年到頭都不用升火，也省得大嫂子到時候成天讓煙嗆著，薰的滿臉灰不是！&rdo;

&ldo;呸，你這販子，當我婦道人家好欺是不是，打從開天地起，那有升著爐子不熄火的！&rdo;

嘴上這般說新舊，可李娘子還是被那句不讓煙嗆著給動了心，人便從門檻邊走了下來，瞧著那煤說了起來。

&ldo;這煤顏色這麼白，肯定是摻多了土，擱在爐子裡，不耐燒不說，就是火鉗也夾不住，&rdo;

&ldo;大嫂子，華揚行出的蜂窩煤，絕對耐的燒，一天三塊，多燒一塊，今個點了火，只要不忘了換煤，打今起您再不用升火了，我是您兒子，&rdo;

販子瞧見這人似乎有興趣，連忙在那賭起咒來。

&ldo;呸，你販子，嘴裡沒一句實誠話，這煤是咋賣的……&rdo;

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