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4 頁)

她知道人在憤怒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神情，他們會吼叫，或者號哭，要麼就漲紅了臉過來毫無章法地亂攻。她只是沒有見過她這樣的，沒有表情，沒有感情，冷冷地看著她，好像與她根本沒有深仇大恨，她只是要殺她，很簡單，殺了她而已。

&ldo;我沒有殺你師兄他們！&rdo;紫狐再也忍不住恐懼，尖叫了起來，&ldo;沒有殺沒有殺！我也沒殺鍾離城的人！我從來也沒殺過人！你不要過來！&rdo;

可是她好像根本沒聽見……不，也可能是聽見了，歪了一下腦袋，甚至帶著一絲天真意味地。下一刻，她手裡的劍就舉了起來，毫不猶豫就要貫穿她。

紫狐絕望地閉上眼等死。

那又如何？她的眼神在問她：那又如何？

不錯，要殺人，或者殺妖，再或者殺其他任何的東西，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嗎？她比她強，那就是最完美的理由了。

清朗的風聲呼嘯過耳邊，紫狐美麗的皮毛輕輕翻飛。

那是奪命的風。

她馬上就會死。

一雙手忽然穿過重重火龍，輕輕將她抱了起來，跟著，亭奴沙啞的聲音響起：&ldo;別殺她，她沒做壞事。&rdo;

璇璣的動作猛然停下，劍尖抵在亭奴的心口，只差兩寸，便足以把他的心臟刺穿。

她眼怔怔地看著他，彷彿不認識他。

亭奴對她微微一笑，柔聲道：&ldo;放過她，好不好？&rdo;

咣當一聲，璇璣手裡的劍落在地上，她有些茫然地捂著腦袋，似乎不知身在何方。周圍盤旋纏繞的火龍一瞬間全部消失，只留下滿地漆黑的燒痕，一道一道，訴說著三昧真火的狠毒。

&ldo;我……？&rdo;璇璣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縮在亭奴懷裡瑟瑟發抖的紫狐，她眼淚汪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差點厥過去。

亭奴緩緩撫摸著紫狐柔軟光滑的皮毛，彷彿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柔聲道：&ldo;這下可知道厲害了吧？總誇口世上沒人能收了你。以後可不要再任性了，要救他，可以想別的辦法。&rdo;

璇璣終於回神，疑惑地四處看看，她好像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仔細想想，居然想不起細節。她指著那隻哭哭啼啼的紫狐，喃喃道：&ldo;是我把她打成這樣的？&rdo;

亭奴苦笑一下，嘆道：&ldo;不管是誰打的，總之她輸了。你師兄他們沒事，想必這會自己也逃走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給她留條活路吧。&rdo;

&ldo;不行。&rdo;璇璣的話讓紫狐又抖了一下，乾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ldo;呃……&rdo;怎麼，和她想像中的妖怪不太一樣，她不是應該氣勢洶洶地嚷嚷&ldo;過來殺吧我看你有什麼本事&rdo;嗎？

亭奴道：&ldo;先前被她抓來的男人，都被養在後山怡心園。你莫看她這個樣子，修行了狐媚之術，卻膽小的很。成天嚷嚷著要採陽，可是人抓過來卻往往不能成事，最後都養在後面，被她教導吐故納新之法。&rdo;

什麼？璇璣呆了，這麼說來，她不單不是個壞蛋，居然還是個好妖怪？

&ldo;那她……之前怎麼不說？&rdo;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像好東西，當真從來沒用過採陽補陰的功夫？

亭奴又道：&ldo;她是狐狸，虛虛實實本來就是她的天性。雖說狐妖精通採陽補陰，但這並不是唯一的法子。若不是近來……那個妖魔有了訊息傳出來，她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