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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眼角邊的那個紅色指示燈終於熄滅了。

杜馬略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摘下頭盔。他們又熬過了一次。

電話機上的一個黃色方塊閃爍著。二號外線。他拎起話筒：&ldo;特別行動局。……啊，等等。&rdo;

杜馬略抬頭看看李華勛：&ldo;將軍。&rdo;

&ldo;接過來。&rdo;李華勛在攻擊前從機庫趕回地下司令部坐鎮。韋達昂和其他工程師們則就近疏散到機庫邊上的地下掩體中。

一分鐘後，李中將結束了簡短的通話。

&ldo;各位。國家緊急機載指揮中心十分鐘前在科羅拉多泉墜毀了。包括總統先生在內，無一人生還。&rdo;

杜馬略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真正令他心惕的是李中將在宣佈這個訊息時的神色。那是如同布魯特斯說出&ldo;我更愛羅馬&rdo;時那樣的表情。

按照外星人的攻擊次序，理論上還輪不到總統所在的指揮中心，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杜馬略連線到間諜衛星，讀取最新的飛船位置。他查詢到離墜毀地點最近的飛船，然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地圖上，兩點之間相距約有一百英里。

他明白那意味著什麼‐‐精神攻擊的範圍擴大了。事實上，在第一次攻擊後，特別行動局大致估計的攻擊範圍是半徑五十英里。之後的幾次攻擊，他們便沒有進行範圍評估，因為從造成的損失上來說，第一次攻擊是最為慘重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每一次攻擊的範圍都在不斷擴大。

假如外星人能夠攻擊超過一百英里半徑之內的人類，為什麼在第一次攻擊中要保留實力呢?

他回想起在前天的戰略會議上韋達昂指出的現象：外星人的飛船在不斷增大。並不需要太多的推理，一個答案便在杜馬略心中成型‐‐它們並沒有保留實力，而是隨著每次攻擊在不斷增強!

這樣下去的話……

&ldo;將軍。&rdo;杜馬略快步走上前去。

李華勛坐在辦公桌後望著他：&ldo;說吧。&rdo;

&ldo;我想，我們有必要修改戰略目標了。&rdo;

&ldo;繼續說。&rdo;

&ldo;五天之內，攻擊範圍擴大了一倍。這樣下去的話，局勢會越來越嚴重。即使我們在將來能夠擊退外星人，由於失去了大量人口，人類文明將倒退甚至斷絕。我認為，現在我們應該採取所有可能的措施，儘量儲存地球現有的人口。&rdo;

李中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杜馬略觀察著他的神色，立刻加了一句：&ldo;當然，這是在保證反擊部隊力量的前提下。比如，我們可以將一些資訊透過無線電臺傳送給民眾，告訴他們儘量分散，避免聚居。&rdo;

李中將微微點頭。他剛準備說話，桌上的電話鈴又急促地響了起來。這一次是內線。他按下擴音鍵，一個聲音立刻蹦了出來。

&ldo;將軍!這是符上尉。第七層和第八層出現了大量u副作用患者!請求支援!&rdo;

&ldo;知道了。&rdo;李華勛簡潔地回答。

杜馬略臉色有點發白。第八層‐‐那是茉莉的急診室所在的樓層。

霍始達使勁地搓洗雙手，幾乎已經擦得快要破皮了，但手上的那股血腥感覺還是洗之不去。

戈開美嘆了口氣，拉住他的手。

&ldo;行了，你洗得夠徹底了。我不想看著你變成麥克白夫人。&rdo;

霍始達垂著頭，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