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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哲看著貨架,見貨架上的東西還不少,隨口問道:&ldo;這都是從哪進的貨&rdo;?
王老頭說:&ldo;還不是上次器材科的同志進城辦貨時幫著帶回來的?另外,我也就近搞了一些。唉,&rdo;王老頭嘆了一聲,&ldo;都是狗日的小鬼子害的咱……&rdo;
任一哲誇獎了王老頭兩句,出了小鋪子,又向燈光通明的廠區走去……
第二天,任一哲早早的起了床,按照他昨夜想好的計劃,一個人悄悄地爬上了宿舍區對面的山坡,在一片枯樹草叢中潛伏下來,兩眼盯著於克明的那間石頭房子。
自打昨天夜晚在於克明的房門外聽到那兩句莫名其妙的日本話後,任一哲越加感到自己原先判斷的準確性,他甚至認為於克明就可能和原田是一夥。他感到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他知道於克明是左權副總參謀長特意從延安要到兵工廠來的,但他想,左總參謀長又不是神,也不可能什麼都清楚。我出於對革命的負責,若能證明沒問題,那不更好嗎?然而,他腦子裡卻有一根神經頑固地向他敲著警鐘:不能存在幻想,不能麻木不仁,更不能心慈手軟!
今天來找於克明的人不少,不知這些人是於克明叫來談工作的,還是他們主動來探望廠長傷情的。進出於克明家門的有:教導員張選生、副廠長唐思遠、工段長周林森、總務科長餘良、還有車工楊得海……
他來幹什麼?任一哲一看見楊得海,似乎有些感到吃驚。他看見楊得海在於克明的門口停了一下。於克明的門口拴著一根繩子,繩子上搭著一條條洗過的繃帶。楊得海撩起繃帶,低頭鑽過繩子,走進了於克明的房門。
任一哲緊緊盯著那扇門,半天不見楊得海出來。他想,楊得海是一個普通車工,他來於克明的家裡做什麼?莫非是周林森向於克明匯報了楊得海的表現,於克明叫他前來談話的嗎?不像。於克明是搞技術的,一般不管這些事。那麼是因為炮筒鏜孔的事,這倒有可能。但也不對。要鏜炮筒,只消周林森給楊得海派工就行了,還需要於克明親自指派嗎?……
任一哲因為不知道楊得海來找於克明究竟是為了什麼,所以見楊得海進去好一陣沒出來,他便有些著急、煩躁。
楊得海終於出來了。他是和周林森一塊出來的。楊得海好像很高興,一邊走一邊比劃著名什麼。周林森託著楊得海的肩膀,也和他熱烈地說笑著。兩個人走得很快,不一會就出了宿舍區,走進了廠區高大的廠房裡。
楊得海和周林森走後,任一哲忽然看見了原田的身影。她從廠區走出來,徑直向家裡走去。今天上午她到醫務室上班了?看樣子是這樣的。怪不得半天不見她露面。原田邁著小碎步往家裡走著。她到家門口停下,順便又把晾曬乾的繃帶一條一條地扯下來,搭在胳膊上拿回了家。
就快正午了,任一哲才從潛伏的枯樹草叢裡鑽出來。
二
今天上午,於克明感到格外高興。他接待了一個又一個的客人,也接受了人們真摯而熱情的問候。他和人們談工作,談生產,小屋子裡不時飛出一陣陣熱烈的笑聲。
因為原因不在家,給客人沏茶倒水都是於克明和客人搶著乾的。他覺得讓客人來幹自己過意不去,客人又覺得他傷口未好,讓他來接待過意不去。本來,這幾天原田一直在家服侍於克明的,於克明怕耽誤了工人看病,讓原田今天到醫務室上班去了。
客人們陸陸續續地走了,屋子裡就剩下副廠長唐思遠和於克明熱烈地交談著。兩人談的是五0炮的試製問題,顯得都興奮。
唐思遠向於克明談了改進五0炮彈發射藥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