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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和尚&rdo;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又看看原田,似乎明白了,搖了搖卷著的尾巴。
&ldo;那我走了!&rdo;楊得海對原田說,&ldo;有和尚在,你就不用害怕了&rdo;。
原田點點頭,目送著楊得海的背影消失在淡淡的晨霧中。
楊得海走後,&ldo;和尚&rdo;靜靜地站在那裡,忠實地執行著主人給它下達的臨時任務。原田也靜靜地佇立著。她在想,看來楊得海不是那個送信人,那個送信人又是誰呢?
原田沒有發現,原田也不會發現,給她送信的那個人,此刻正藏在離她不遠的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他是比原田更早來到這裡的,他就是魏成。
魏成現在已經無法擺脫深尾的控制了。深尾派在兵工廠內部的那個人,像影子一樣跟上了他,一次又一次地給他下達指令,每次都採用同樣的手法,將指令寫在廢紙上,或者寫在包彈藥的牛皮紙上,塞進他的門縫。這使魏成防不勝防。
這一次,又從門縫塞進來一個指令,指令他必須設法將原田和於克明弄出工廠,並要他告訴原田,以於克明要去總部醫院看傷的藉口,從而脫離兵工廠,出了黃崖山後,有人在半路接應。魏成明白,這接應實際就是裹脅。魏成不想幹,但又不能不幹。他的把柄在人家手裡攥著,要是不幹,那麼他在潞安城裡的一切就會暴露。他很清楚,那件事要是暴露了,對他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只能俯首聽命,像一條被套上了爬犁的狗。但魏成也知道,要說動原田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甚至是一件冒險的事。所以,他又不貿然下手。魏成模仿人家給他從門縫裡塞紙條的辦法,如法炮製,給原田的口袋裡塞紙條。上次是這樣,昨天趁原田上廁所的機會,也是這樣。
但魏成畢竟是魏成,他約原田來狗舌崖卻並不準備馬上就與原田會面的。他先藏在狗舌崖附近,要看看原田到底來不來。原田如果來了,說明她上次收到的信起了作用,以後找機會與她見面;原田若是不來,說明情況不妙,這件事就不好繼續幹下去了。
魏成在那裡藏著,黎明時,果真看到原田背著個藥簍上山來了。他真是又喜又驚。但接著,他又很快陷入了恐怖。他發現原田的身後有人跟著,心裡又緊張起來。及至著清跟蹤原田的竟是特派員任一哲時,那緊張和恐怖更變得無以復加。他看見任特派員悄悄地躲到對面的一塊岩石後面,忙把自己藏得更加嚴實,連口大氣也不敢喘了。
後來,魏成聽見狗叫,看見了楊得海,看見了楊得海與原田說話,但說的什麼又聽不清楚。他看見楊得海把狗給原田留下,自己卻先走了,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原田在狗舌崖附近一邊採藥,一邊等著,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太陽出山了,紅光染紅了峰頂,遠遠聽得工廠裡吃早飯的鐘聲也敲響了。她知道這個時候那人是不會來了。她不知是慶幸還是惋惜。
原田背上藥簍離開了狗舌崖。臨離開時,&ldo;和尚&rdo;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朝著魏成藏身的地方&ldo;汪汪&rdo;地吠了兩聲,然後像一個忠實的保鏢,跟著原田走了。
原田走後,任一哲也從岩石後閃出來。這一切,魏成看得清清楚楚。
三
狗舌崖上的新發現,使任一哲又產生了新的懷疑。他悄悄跟著原田往回走,一路上見原田雖然也往背簍裡採藥,但看上去總象在作樣子。很顯然,原田這一趟上山另有原因。是不是在跟楊得海接頭呢?任一哲想起楊得海的身份,以及一連串的可疑表現,更覺得自己原先的判斷正確。他感到事關重大,於是回廠後關起門來,搖通了軍工部保衛處的電話。
任一哲要的是保衛處的金處長,他向金處長匯報了他對原田和楊得海的懷疑。金處長是個十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