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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玉撐著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忽然滑了下來，她一驚，低頭卻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只剩小衣，而她身上方才一直只是蓋著他的外衣！她猛然漲紅了臉，回頭不知道該用什麼眼神表情去看他。

念香很正經地說道：&ldo;我們的衣服都濕了，我放去火堆上烘乾。後來你睡著了，我怕驚了你，所以一直沒替你換上。&rdo;

習玉茫然地看著他，同樣的臉，同樣的聲音，可是他眉宇間再也沒有以前的純真憨厚，只有一派清明。可是，他的眼睛始終是那樣美麗，含笑的，溫柔的。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轉過頭去，喃喃道：&ldo;你……你其實什麼也不記得了……對嗎？我……讓你困擾了？&rdo;

念香定定看著她纖細美麗的脖子，她的睫毛在微微顫抖，彷彿蝴蝶的翅膀，他終於忍不住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輕道：&ldo;我只記得一些片段，還有一個絕對不能忘記你的承諾。&rdo;

習玉咬住唇，眼淚緩緩從眼眶裡滑了下來，她沒有出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念香忽然緊緊抱住她，貼著她的耳朵柔聲道：&ldo;我會想起來的，什麼都會想起來。習玉，你不要離開我。就當你我從現在開始一見鍾情，重新認識……好不好？&rdo;

習玉吸了吸鼻子，忽然推開他，轉過身來，用力擦去眼淚。她眼睛和鼻子有些發紅，不過更紅的卻是臉。頓了半晌，她才低聲道：&ldo;我……司馬習玉，十七歲，江南杭州人……&rdo;

念香微微一笑，&ldo;我，泉念香，二十三歲，極北玉色峰人。&rdo;

說完，兩人都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方才一瞬間的隔閡，好像不知不覺也消失了。

第四十二章

&ldo;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下人們差點就要把你埋了，後來我見你胸口還有起伏，才趕緊去叫了大夫……&rdo;

習玉抱著膝蓋，輕輕說著。火光映在她雪白的臉上，散發出一層溫暖的粉紅。她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念香，有些害羞的笑，眼睛裡面亮晶晶的，&ldo;我只是覺得你很好，很好……好多人都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奇怪，喜歡一個人一定需要理由麼？&rdo;

念香握住她的手，輕道：&ldo;喜歡一個人自然不需要理由。你別說了，我希望能自己想起來這一切，我一定能想起來的。就算十年八年，我都會努力。&rdo;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良久，習玉才嘆了一口氣，&ldo;我不是在做夢吧？念香，我真怕自己是在做夢，你在我這裡麼？你是在和我說話麼？&rdo;

念香見她神色虛幻，眉宇間隱約還有悽苦之色，心中忍不住一痛，張開雙手將她緊緊摟去懷裡，貼著她的頭髮，用臉頰去摩挲，喃喃道：&ldo;我在這裡呢……習玉，我是那樣喜歡你……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rdo;

兩人緊緊擁抱著，誰也不想放手。不知過了多久，習玉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漲紅了臉，急忙推開他，&ldo;抱歉……&rdo;

念香笑著把自己的外衣披去她肩上，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道：&ldo;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