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家常事(第1/2 頁)
,謀春
冬至夜過。
第二天一早,岑老太太還是知道了昨晚岑暘被酈瓚抽了鞭子的事。
老太太當場就將手裡的青釉蓮花碗砸成了四瓣,滑稠的牛乳順著灰色地磚的縫隙流淌開來。
段嬤嬤趕緊上前伸手平順老太太不斷起伏的胸脯,嘴上勸道:“哎呀,老太太,你可別動氣,平哥兒他們不敢與你說,就是怕你生氣傷身。”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旁邊的小丫鬟說道:“都別杵著了,快將這些收拾了,等會兒哥兒、姐兒來請安,傷了腳,當心你們的皮。”
兩個小丫頭趕緊上前打掃,另有一女使柔竹端來新的牛乳,勸老太太喝了,卻被岑老太太推開。
這時,正好岑平過來請安。
“這是怎麼了?”岑平一進屋就覺氣氛不對。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憤然道:“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問什麼事?”
岑平不明就裡,求助地目光看向段嬤嬤。
段嬤嬤小聲說道:“老太太知道暘哥兒被打的事了。”
“你說說,我們岑家本本分分在這秀州生活,他信國公過節上門,先是逼著我們寧兒陪他喝酒,再又在暘兒的院子裡撒潑打人。他打他自己的下人我們管不著,可他憑什麼打我們家暘兒?
我們大成朝歷代官家都重禮法,暘兒是有功名在身的,沒有作奸犯科,未曾壞法亂紀,即便他是王公貴胄,也不能隨意鞭打,他這等輕視,你必得參他一本。”
老太太氣鼓鼓地發洩了一通,岑平僵笑著在一旁勸著:“母親,信國公是個什麼樣的品性,您在京城也是有耳聞的,哪怕是我們不去招惹他,他自個兒都要鬧騰起來惹些事。
昨個兒也不知到底是哪件事犯了他的忌諱,愣是把寧兒也喚去了雅楠居,他這等喜怒無常的性子我們除了避得遠遠的,還能如何?”
“就任由他這樣無法無天了?”岑老太太氣呼呼地質問。
岑平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母親,我一早就去瞧過暘兒,上了藥已無大礙。且他一直與我說不要因此事去和信國公計較,那只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而且……”岑平欲言又止,目光掃過屋內下人。
“你們都下去吧。”段嬤嬤心領神會,領著幾人迅速退下。
岑平這才繼續道:“而且這事據說是信國公要尋人惹起的。暘兒說昨個信國公拿出一副畫問萬寧可認得。”
岑老太太一驚,瞬間冷靜下來,問道:“畫上是何人?暘兒可認得?”
“暘兒說那畫上之人他認得,小時候在京城他還到那人府上喝過滿月酒。”岑平坐到岑老太太身邊,輕聲回道。
岑老太太臉色突變,也壓低了聲音問道:“這麼說,畫上之人是……”
岑平點點頭。
老太太捂住了胸口,只覺一股悶氣只衝心田,害她差點背過氣去。
“如此說來,這信國公什麼都知道了?”老太太聲音低顫,久經世事的雙眼竟浮上一層懼色。
岑平也是臉色凝重,低聲道:“信國公應只是懷疑,若是他什麼都知道了,怕現在寧兒已被他送去邀功了。”
岑老太太頓時慌張起來,緊緊抓住岑平的手,問道:“既然信國公還沒證據證明他的猜疑,那我們就趕緊把寧兒送走,送去安全的地方,如何?”
岑平握著母親冰涼的手,安慰道:“母親別慌,信國公若是想拿住寧兒,根本不需要證據,且暘兒也說信國公目前對我們岑家、對寧兒應該都沒有惡意,他似乎是想找什麼人,但應該不是畫中之人。”
老太太不明,問道:“為何不是畫中之人?”
岑平便簡要的將理由說了:“若是要找畫中人,信國公不會召雀尾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