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3 頁)
這雞肋的翡翠蓮蓬剛剛造出來的時候,幽冥四妖三鬼已相當活躍,幽冥簡直被鬧得烏煙瘴氣,神使又懶得管這些熊玩意兒,一氣之下二度封山,直接從山下又搬回山上,近百年不曾再下山。
那時候七絕已各為其主,季九幽還未能稱王,幾番造訪登葆山,全被山上的禁制給請了下來,一怒之下,在登葆山的山頂劈了十道金雷,這才被輪迴河綁回了山腰的蓮池。
季九幽記得清清楚楚,那是神使回登葆山、時隔百年之後,兩人重逢的第一面‐‐他被綁著,扔在木屋的那張硬邦邦的床上,身側,是盈盈閃閃的聖光、以及溫暖偎貼的身體。
和百年之前一樣,那人的面孔還在光後,即便靠近了,也看不清楚,但這也是他頭一次離那人那麼近,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心跳。
輪迴河既然是寶物,自然無法隨意掙脫開,季九幽心知這一點,因此一路上來都沒有反抗過,此刻既然依舊被束著手腳,也沒有掙脫的打算。
於是,平躺在床上的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撈入身側那人的懷抱中。
季九幽高高地挑起了眉鋒,很快便聞到了一股酒味。
&ldo;哎,我也是醉得厲害,都產生幻覺了,這不是小九嗎?&rdo;酒氣噴灑在臉頰,季九幽一時反應不及,怔住了。
可不等他應答,聖光後的那張面孔又傳來懶懶的聲音:&ldo;唔,反正是夢,親一口吧,看著怪喜歡的。&rdo;
說完,又不待季九幽反應,一道吻便落在了他唇上。
季九幽從十八地獄爬出來開始,情竇就沒有開過,整日裡就想著怎麼在幽冥稱王稱霸,日子過得充滿了硝煙,更不曾嘗過情愛的甜頭,又因為少年弒殺成名,女妖魔都不敢扯了膽子出來近他的身。
這是第一次,有人不但將他摟緊懷裡,還自作主張地送來了一個吻。
季九幽第一反應是茫然,大腦一片空白,可很快,滿腔的怒火佔據了胸腔。
他掙脫不開輪迴河,並不代表他被捆著就只能任人宰割束手就擒,他身體一擰一推,便將身上人掀翻開,蹬腿坐起來,正要抬手掣肘,卻見那道道聖光淡了下去,躺在床上的神使一動不動,原本鬆散的衣衫前襟不知何時扯開了,露出了大片前胸和肩甲,季九幽看了這麼一眼,又怔住了。
幽冥中妖魔鬼怪都恐懼季九幽,因為他少年成名,什麼妖魔都敢殺,而在幽冥,人人敬畏的,自然還有登葆山上下來的神使季白。
不止因為他是幽冥口口相傳中的神使,自然還因為那些擋住他肉身的銀白色的聖光。
與別人一樣,受過神使養育恩情的季九幽也不曾見過那道道聖光下的面孔,別說面孔,大部分時候,神使就是個令人敬畏的光圈,立在地上,幾百米開完都能閃瞎鬼眼。
季九幽小時候想盡了辦法想要一睹真容,卻從未得手,再大一些,也懶得去琢磨這些皮相的問題了,他甚至一度認為,即便有年輕的嗓音,聖光之下的那具身軀也該是皺巴巴的‐‐神使麼,不就該是個糟老頭子嗎?
可此刻,那帶著酒氣的輕輕一吻,那暴露在視線中光潔若綢緞的肌理,都再明瞭不過的招式著一個事實‐‐神使和糟老頭子,搞不好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醉酒的人似是睡著了,呼吸平緩地躺著,季九幽怔怔地坐了一會兒,忽然,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了被輪迴河束住的雙手,落入了那道道聖光之中,觸碰了那張他曾經想盡了辦法也不曾見過的面孔。
指尖率先觸碰的,應該是因為醉酒輕輕擰起的眉心,朝下,則是硬挺的鼻樑,再朝下,濕潤的唇珠。
在唇峰掃過時,季九幽本想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