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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影疲倦地說:&ldo;別動不動就打啊揍的,你隨他怎樣吧,我管不著,他有他的心情和想法。我們的事,你別管。我已經很累了,你別插手,真的,我們的問題我們會自己解決。我不是小孩子,事事要你出頭,小舅,你別動他。&rdo;
&ldo;你擔心你自己啦!&rdo;
李文海有沒有為難晏望霄,梁松影不知道,他不常見到晏望霄了,晏望霄有很多事不再跟他說。李文海怎麼把這件事壓下去,以及怎麼得到保證那兩個證人和賀隨不會再就此事發聲,梁松影沒去細問。李文海打電話來說沒事了,不用擔心,梁松影就不擔心了。
他度過戰戰兢兢的一個月,連晏望霄經常夜不歸宿、相對無言,也不大關注。此後他陷入情緒低潮,感到窩囊,自厭自棄,每次晏望霄看他的言情姿態都令他不堪重負,更加深了對自己的厭惡。
晏望霄出了新專輯後,容導演的戲一結束,立刻飛奔取景點,去拍湯耀的戲,兩地頻繁來回。過年的時候晏望霄在外地,和梁松影通了一次電話,互相說新年快樂。晏望霄沒問他有沒有空,能不能來一起倒數一起過。梁松影沒說自己沒有接任何通告表演元旦晚會,可以飛去跟他一起倒數一起過。
今年的最後一天下午,梁松影開車一個人去了郊外的別墅。車停在一旁,他站在那兩棵梧桐下看著樹幹上面,去年晏望霄冒著寒冷伸出手刻下的字。左邊一棵梧桐刻了一條橫線,&ldo;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明年過來再來給它一刀。&rdo;晏望霄這樣說。右邊那棵寫著去年的日期12月31日。
他脫去手套,從褲袋取出瑞士刀,穩穩地在左邊樹幹的橫線上面,畫上交叉相交的一刀,一橫變成一對交叉。
他和晏望霄認識了一年半差不多兩年,也許時間太短,不足以將各自的生命融入對方的生命中,感情不深,羈絆不強,所以,一件事,將他們輕易離心。他們誰沒了誰,還不照樣活,出新歌演新戲拍廣告,名氣越來越大,賺的錢越來越多。
說是感情不深,卻是騙自己。不然為何那麼難以割捨,在這兒空對一棵樹,思念著千里之外的人?寒風瑟瑟,手腳冰涼,心裡冷暖交雜。冷是因為他不在身邊,暖是因為想到遠方的他。
尚帶餘溫的手心貼住冰涼的面頰,他看著交叉糾纏的兩道線,眼中隱隱帶有水光。
夜幕降臨,他躺在床上,翻出ipad記日記,總結一年的事績。他翻到去年同一天的日記,細細讀起來,看到末尾晏望霄搶走他的ipad添上的一句話&ldo;新的一年,更愛松影。‐‐晏望霄&rdo;就笑了起來。漸漸地,笑容多了幾分苦澀味道。
回憶起當初晏望霄追他、纏他、溫柔體貼、一起聊天聊得愉快,那場酒店火災大概是他此生劫數,晏望霄拼了命一樣回去火場找他,讓他以為晏望霄是個痴情人。臉被火燻成黑炭,卻是他腦海中,晏望霄最可愛的樣子,一向清冷的眼亮如星辰地看著他,充滿關切,與劫後餘生的激情。
心裡悸動得不可思議。
元旦那天,他飛去法國,回家。
他是突然決定回去。一大早的飛機,下午到家。二姐寄過一把家門新鑰匙給他,他拖著行李箱順利進了門。客廳空蕩蕩,整座樓只聽見廚房裡有水聲動靜。&ldo;大媽?&rdo;
大媽在廚房搞衛生,看見門口的梁松影很驚訝地說:&ldo;哎,你回來了?&rdo;她放下手中的抹布,洗手擦乾,將梁松影帶進客廳坐,她看著這個從小看到的孩子,為難地說:&ldo;你爸在樓上呢……&rdo;
梁松影溫和地笑了一下,&ldo;他身體還好嗎?上次見他,是去年五月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