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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順手從水槽下面抓了條乾淨的毛巾‐‐因為他不打算用任何曾經接觸過痂片或者&ldo;五虎將&rdo;的東西。哼哼,現在它們不再是五個了,不是嗎?佩裡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微笑。現在,只剩下&ldo;四騎士&rdo;了。
就像《聖經》中的末世四騎士。
一想到這兒,他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了。這個名字讓他感覺一點兒都不好。
他的腦袋一陣一陣微弱地抽動著。他把白色的毛巾沾濕盡力去擦掉胸口、肋骨、肩膀和腋下的血跡。然後輕輕地蘸著水擦著傷口上的血,毛巾很快就變成了噁心的粉色。
單獨看傷口並沒有那麼糟糕。但是三角形看起來糟糕透了,因為它的表面與覆蓋在它上面的面板一起被撕裂了。乍一看,佩裡的肌肉和死去的三角形的腐肉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但只要貼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外來物的組織比他本身的肌肉更蒼白,灰紅色漸漸褪成了白色。這當然看起來不健康。但佩裡再一想,如果他是被叉子戳死的,那看起來也不會好到哪去。
他把雙氧水倒在傷口上。大部分藥水順著胸口流進他的運動褲和內褲裡。他趕緊用毛巾輕拍著冒著泡的傷口,顧不得下身嗖嗖的涼意。
只剩下三片創可貼了‐‐剛剛夠用來蓋住傷口。他掐掉三角形頭部翹起的面板,用創可貼把傷口嚴嚴實實地貼住。棕褐色繃帶上白色吸水性強的小塊幾乎立刻就變成了粉色。這會兒流的只是表皮的血,一兩分鐘後它們就會凝結成血塊。創可貼的味道總會使人想起磕磕碰碰的童年。當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只要是不小心割著或是擦傷流血了,媽媽就會在傷口上貼一片創可貼。也許是創可貼的作用,也許是媽媽細心的照料,總之傷口一會兒就不疼了,而他就會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又接著玩了‐‐除非父親想叫他記住哭鼻子的教訓。
達西家族的人絕不能軟弱。佩裡忘不了在一次又一次捱揍之前父親說的氣話,&ldo;我讓你哭個夠!&rdo;
創可貼除了減輕疼痛,還給佩裡帶來了些許快感。聞著那獨特的塑膠味道,佩裡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漸漸地,當他平靜之後,他意識到周圍是如此安靜。安靜的公寓,安靜的大腦。模糊的嘈雜聲沒有了,一高一低的噪音也沒有了,甚至一點點指責的聲音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他不會自欺欺人地哄騙自己說它們都死了‐‐因為他仍然能感覺到它們。他能感覺到後腦殼兒時而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它們還沒有死,但這感覺有點異常。也許它們在……睡覺。
如果它們在睡覺的話,他能打電話給別人嗎?打給警察?或者打給聯邦調查局?這些小雜種們非常害怕穿制服的人‐‐究竟是哪種制服,佩裡卻不知道。如果它們真是睡了,佩裡就可以試一試了。
他必須試試。
&ldo;嘿,&rdo;佩裡試探著小聲問道,&ldo;在嗎,夥計們?&rdo;
沒有回應。
一絲一毫的嗡嗡聲都沒有。
它們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而一旦它們睡了,佩裡的機會就來了。他的腦子現在就像一個裝有發條的玩具,從一面牆跳到另一面牆上,不停地快速移動著但卻不知道到底該往哪去。他必須思考一下。很明顯他應該打個電話,這可不是他開了車走人就能脫離危險這麼簡單的事。
但是打給誰呢?有多少人知道這些三角形呢?佩裡明白還有人和他身陷一樣的困境,但知道這件事的人畢竟寥寥無幾‐‐而且這些三角形確實很害怕一類人……那些穿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