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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深山地面相當濕滑，走起來十分危險，但是眾人又不甘心就這麼淋著，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找山洞。俞立、王豹、五哥和李憶苦四人是身手好，有什麼突發狀況也不怕，文銘則是看得準，沒有人比他下腳的地方更穩，所以一行人在雨中的深山裡疾行倒也有驚無險。

&ldo;前面拐個彎有塊凸出的山岩，咱們也別找了，就在那山岩下歇會吧。&rdo;文銘忽然道。

&ldo;那趕緊吧，身上太他媽難受了。&rdo;王豹抱怨道。

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只跟著文銘向著走，果然，拐了一個彎後，一片還算得上清爽之地出現在他們眼中，只不過顯然太危險了些。

他們本就是在接近山頂的高度前進的，前方三十多米之外，一面幾乎垂直的山崖出現在那裡，倒也不太高，頂多二十米，崖頂凸出了一塊頁巖，就像是雨傘一樣遮住了崖下挺大的一片區域。被頁巖遮住的地方固然可以躲雨，但是就算只是遠遠看著，眾人心頭也都不免浮起上面那塊頁巖要突然砸下來該怎麼辦的念頭，更別提真到下面躲雨了。

文銘完全能在絕對視野中看出另外四人的反應，笑道：&ldo;放心吧，上面那塊石頭和整面山崖其實是同一塊，不可能掉下來。&rdo;

僅僅是兩分鐘後，眾人就在那山崖下徹底安頓下來，嚴格地說，這也是他們進入深山以後第一次踏踏實實地休息。

王豹三下五除二脫了上衣和褲子，只穿著一條褲衩往一塊平坦的大石上一躺，就再也懶得動一個指頭，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剩下四人也至少脫掉了上衣，然後各自找還算舒服的地方坐下，卻是對著茫茫大山出起神來。

此時雖是在躲在崖下，他們依然是處於接近山頂的高度，透過層層雨幕放眼遠眺，便能看到更遠處那層層疊疊的山脈，由近至遠，先清晰後迷濛，哪怕是較近的山上也因為這場雨而帶上一層濃濃的水汽，與灰濛濛的天空相呼應。

天不高地也不闊，但誰都知道這眼中的一切其實根本沒有盡頭，此時這廣闊無邊的天地屬於他們，他們也屬於這個無邊無際的天地，而不是那個數米見方終日不見陽光的鐵籠子。

一時間，每個人都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感覺才漸漸消退，文銘出聲問道：&ldo;不知道你們都有什麼打算?&rdo;

&ldo;我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去哪都行。&rdo;躺在大石上的王豹第一個開了口，在這場災難中，他們老王家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

&ldo;我想回去看看老婆孩子，但是又怕那幫當兵在暗地裡等著我。&rdo;五哥微皺眉道。

俞立看了五哥一眼，苦笑道：&ldo;我就一個姐姐了，我被抓來之前他和我那外甥女還能指望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rdo;

最後，誰也沒料到李憶苦竟是丟擲了極為驚世駭俗的話，只聽他道：&ldo;我也沒親人了，我老婆孩子全都被我親手殺了。&rdo;

&ldo;我操!怎麼回事?&rdo;王豹&ldo;呼&rdo;一聲坐了起來，瞪大了眼問道。

李憶苦有些失神，顯然是在回憶當時的事，過了一會才道：&ldo;當時我們三個全被埋在了地底，逃生毫無希望，就想一家三口能死在一起也不錯，也不想再受罪了，我就先殺了他們兩個，就在我要自殺的時候，那團綠光飛了過來……&rdo;

&ldo;這……&rdo;文銘一時也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心說還有比這個更坑爹的事嗎……

&ldo;那你呢?&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