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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還待進一步解釋，謝安道：&ldo;韓暮說吧，有些話道蘊說不出口。&rdo;

韓暮無奈，心道：才女不好說，我便好說了？硬著頭皮道：&ldo;那我便解釋一下謝才女的話，舉個例子來說吧，這淮水上的花船上有很多的賣笑女子，這些女子的名聲如何倒也不必說了，但設若有的花魁女子既要當花魁又要立貞潔牌坊，能不能做的到呢？&rdo;

座上之人都道：&ldo;那如何做到？豈不是笑話麼。&rdo;

韓暮道：&ldo;大家均認為做不到，但是我認為能做到。&rdo;

眾人議論紛紛，都道這絕無可能。

韓暮笑道：&ldo;如何做到這點，很難，但是不是不可能。假設我們所有的人都在腦海里這麼認為：賣笑女子所做的事是貞潔的，高尚的，那麼我們再給她們立貞節牌坊還會是個笑話麼？&rdo;

眾人被韓暮的奇思妙想所震驚，這傢伙太能瞎掰了吧，這樣的假設也敢說出來。

王坦之道：&ldo;改變人的思想，那是件多麼困難的事，韓賢侄想當然耳！&rdo;

韓暮道：&ldo;世伯說的對，大家都會以為我發瘋了，但是事實上現在的大晉已經辦到了。我問下諸位，可知在漢朝乃至前朝魏蜀吳三國鼎立時期，從官紳到市井小民最尊崇的是哪位聖人呢？&rdo;

王坦之道：&ldo;自然是孔聖人呢。但這和此事有什麼關係呢？&rdo;

韓暮心道：也不知這王坦之是怎麼當上宰相的，腦子基本不用。

&ldo;那我大晉從上到下現今最為推崇的是那幾位聖人呢？&rdo;韓暮又問。

謝玄搶著道：&ldo;剛才姐姐已經說了，是老莊二聖啊。&rdo;

韓暮笑道：&ldo;對啊，這不就是幾十年間的事麼？說到底我們推崇的聖人的改變，其實就是思想的改變，我們從完全信奉孔聖人的一套，變成了信奉老莊和孔聖人的思想的融合體，這不就是改變了思想，改變了內心麼？&rdo;

眾人默然，原來不知不覺中真的如此啊。

謝玄問道：&ldo;但是三哥，這還不足以解釋你問二叔的問題啊。&rdo;

謝安笑罵道：&ldo;蠢材，這還要繼續解釋下去麼？如今的大晉，所有的人都以名士自居，我在東山時，兩個傻子冬天坐在太陽下邊捫蝨而談，都被認為是名士的風範，可見民間對於名士的認知到了何種程度，這些怪誕奇異之舉都可被看做是名士的行為；那麼我們這些做官的經商又怎麼會影響到大家對我們的看法呢？我們只需言行上符合他們心目中的標準便可，誰又來管你表裡不一呢？&rdo;

眾人直到此時方才恍然大悟，這一番啞謎真是費勁口才和腦力，韓暮頗感無力，在座的人都被洗腦了啊，那麼明顯的破綻居然都看不出來。

&ldo;說到底，我們都是被改變了思想的人，所以才不會像韓暮那樣提出這種問題。&rdo;謝道韞一語總結，一針見血。

謝安哈哈大笑道：&ldo;叫你們這些頑固腦子長長見識，都是一幫唯唯諾諾的庸才。&rdo;這句話連王坦之都罵進去了。

王坦之出奇的好脾氣，居然點點頭道：&ldo;謝公說的對啊，在我等眼中，你謝安瀟灑飄逸，言語清奇，便是無論做出什麼事我們也不會認為你有辱名士之風，反而去爭相效仿，這便是問題的所在了。&rdo;

謝安道：&ldo;咦，王大人不會從現在開始便以為我謝安是個表裡不一的傢伙吧？&rdo;

王坦之嘆道：&ldo;豈敢，我更佩服你了，你的思想超越了我好多倍了，我也更加佩服道蘊賢侄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