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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一思忖，便欲據實以告，：&ldo;陛下－－&rdo;&ldo;陛下？陛下！唉，想當初你可是稱我爺爺陛下，現在卻只是陛下了。&rdo;玄宗皇帝感慨地介面說道。我一陣默然，是啊，是什麼抹去了往日的孺慕？是什麼阻住了往日親切的爺爺稱謂？是權力嗎？不全是，還有時間！是無形的、難以越的時空，使我和玄宗皇帝變得如此生疏。變得三思而後，才言出身行。我不再是在他懷中捋須無忌的孩童，而是胸懷天下的憂心之士，是一個言語舉動即可左右萬人命運的雄霸，我不得不謹言慎行。

良久，我開口道：&ldo;爺爺！大郎私底下就直呼爺爺吧！&rdo;我心中一陣異樣，這是多麼親切的稱謂呀，卻又給我以遙遠的感覺。

&ldo;姚州事變的起因，實是張虔陀奸辱南詔國王后所致。大郎當時想，當初爺爺扶助南詔，就是使其成為防禦吐蕃，保衛大唐西南邊陲安穩的臂助！而一旦南詔真的歸於吐蕃，我們不僅失去了一個臂助，還多了個擁兵二十萬的敵國。加之其情可恕，大郎就有了和解的意思。卻不料，孫成義擅自出兵討伐，結果導致兵敗而亡。大郎這時就有些猶豫是戰是和了，卻忽然得報吐蕃集兵二十萬，欲結盟南詔，共侵大唐。大郎靈機一動，行了個誘敵深入、關門打狗之計，與南詔合力，以少勝多，幾乎全殲了來犯之敵。為恐朝野中有人撥是弄非，大郎只好謊稱由南詔事變之初，便是大郎設計智賺吐蕃，還望爺爺恕大郎擅專之罪！&rdo;我避重就輕娓娓道來。

玄宗皇帝慈愛地看著我，眼中漸漸迷離，沉浸在回憶中地說道：&ldo;大郎，你知道當初你父母亡故之時，爺爺是怎麼想的嗎？&rdo;不待我回答，他繼續說道：&ldo;爺爺先是想到你奶奶武惠妃，想她臨終的囑託，她那淒切的目光，爺爺永遠不會忘記。然後爺爺想及皇室權勢爭奪異常血腥殘酷，當時，爺爺既想留大郎在身邊，待人成人之後，傳位於你，又想讓你遠離權力的紛爭，平安地長大。兩相衡量，委實取決不下！正值你求去外放，爺爺算是破了大例了，你前無古人的以四歲之齡坐鎮一方！&rdo;

第五十九章 又見玉環

玄宗皇帝的神情有些激動起來，他略一沉靜情緒，繼續說道：&ldo;毋需諱言，此後有太真妃及梅妃相伴，有時雖也樂忘萬事，但當爺爺靜下來的時候，掛牽的卻是你呀！大郎 ！雖然，林甫和國忠屢述你的不是，但是爺爺怎麼也不相信曾經文通孝恭的乖孫，竟會如他們所言的那樣胡塗！不識是非好歹！也許他們被別人矇蔽了吧？！&rdo;聽著玄宗皇帝滿含摯真地話語，我既為他對我的珍愛萬分感激，又對他不可救藥地信任奸佞而暗嘆不已。看來，李林甫和楊國忠在玄宗皇帝的心中的地位是短時間內難以撼動的，以後的言行必須講究策略性，萬不能直接與他們起衝突。

&ldo;爺爺，大郎年幼識淺，言行之間或有不當的地方，但是，無論大郎做哪件事，大郎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大唐的社著想！&rdo;我沒有做任何遲疑，立即做出斬釘截鐵的回答。

玄宗皇帝終於笑了，手撫著我的肩頭，語慈顏和地說：&ldo;爺爺相信大郎拳拳赤子之心。唉，十年不見，大郎已成為軒昂大丈夫了！實在說來，大郎智誘吐蕃，計滅蕃國幾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尤讓爺爺開懷，吐蕃十年之內，應該不能有大的舉動，真解了爺爺多年來的煩憂啊！&rdo;

見及他老人家喜動顏色，我順著他的話意，試探地問道：&ldo;爺爺都有什麼煩憂之事？大郎願為爺爺排憂解煩！&rdo;玄宗皇帝隨口而言：&ldo;當世之中，大唐雄霸天下，四海賓服，八方夷蠻降順，國庫充實，民眾富足，突厥國已被回紇等國滅除，除了吐蕃以戰立國，常擾我境之外，爺爺哪還有什麼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