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2 頁)

&ldo;我要你猜嗎……&rdo;方紅梅撒嬌道。

&ldo;小米粥。&rdo;

&ldo;錯！&rdo;

&ldo;高粱雜麵？&rdo;

方紅梅搖了搖頭。

&ldo;我猜不著了。&rdo;

&ldo;你看！&rdo;方紅梅揭開黑陶罐，一股香噴噴的熱氣冒了出來。

&ldo;什麼東西？這麼香？&rdo;耿強遲疑地問。

&ldo;羊肉湯！我親自煮的。&rdo;

&ldo;謝謝你，小方！&rdo;一股暖流湧上耿強的心頭。

&ldo;我給湯里加了很多蘿蔔片，冬吃蘿蔔夏吃薑，訓練這麼苦，你老吃&l;鋼絲面&r;怎麼行？趁人喝吧！&rdo;

賢慧的姑娘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碗筷，將熱騰騰的羊肉塊連湯帶水倒進碗裡。

&ldo;沒辦法，高炮連、工兵連伙食費低，糧食不夠吃，坦克營經常接濟我們。有高粱雜麵吃已經很不錯了。&rdo;耿強吃著香噴噴的羊肉說。

&ldo;你要喜歡吃，我過陣子再給你送！&rdo;

&ldo;別送了！&rdo;耿強將熱湯都喝乾了。

&ldo;為什麼？&rdo;

&ldo;你家裡哪裡來的羊？現在買肉要憑肉票，你哪裡來的肉票？&rdo;

&ldo;我們生產隊定期分羊肉，家裡煮的時候，我留一罐子就行了。&rdo;

吃完羊肉湯，耿強陪著方紅梅在野狼谷散步，指著遠處的坦克、裝甲車給她介紹，不知不覺太陽就漸漸西墜了。

&ldo;耿排長，我該走了。&rdo;方紅梅戀戀不捨地說。

&ldo;我到汽車隊要輛車送送你！&rdo;

&ldo;不用了。我是坐生產隊給城裡拉白菜的馬車來的，說好了在經過野狼谷的路口等我。&rdo;

&ldo;那我送你到路口。&rdo;

兩個年輕人走出滿山荊棘密佈的野狼谷。路口果然停著一輛馬車。方紅梅坐上馬車，朝耿強揮了揮手。馬車漸漸消失在古道的地平線上。心裡矛盾的耿強滿懷惆悵地朝營區走。

對這個質樸的農村姑娘是接受還是拒絕，一直是耿強舉棋不定的選擇。小方姑娘美麗、大方，是他喜歡的那種型別，令人遺憾的是她是農村姑娘，而自己是坦克師長的兒子。記得連長在民兵集訓期間，看見他和小方姑娘成雙成對進進出出，曾經好心提醒過他：&ldo;耿強，你千萬不要和小方談物件！&rdo;

&ldo;為什麼？我覺得小方是個好姑娘！&rdo;

&ldo;小方好是好，可她家在農村，難道你堂堂一個坦克師長的兒子，將來還要一邊帶部隊打仗，一邊回農村照看老婆孩子？&rdo;

&ldo;那有什麼？嫂子不就在農村老家？！&rdo;

&ldo;我是過來人，老婆孩子在農村拖累很大，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rdo;

愛情面臨著艱難的抉擇，是放棄還是繼續？是決絕還是接受？方紅梅白皙的臉龐，生動活潑的形象總在耿強的眼前閃動。他承認自己喜歡這個少女，喜歡她的美麗，喜歡她背著槍英姿颯爽的樣子，喜歡聽她的銀鈴般的笑聲，喜歡她身上野菊花一樣清馨的泥土氣息。可是，她為什麼是農村姑娘？為什麼不是部隊女兵？為什麼不是有工作的人？

青粼粼的一碗水

冰唧唧的沒喝

心裡頭牽掛的就是你

羞抓抓地沒說…&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