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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戰元挽起袖子，左手輕輕托起彈頭，右手緊摁彈尾，成前弓步，用力一送，&ldo;啪嗒&rdo;一聲，炮架吐出完整的教練彈，他身子前傾接住了，退後再裝。高戰元的動作標準有力呼呼生風，看得商鋼和一群二炮手眼花繚亂。

&ldo;時間到！&rdo;作訓參謀宣佈成績：&ldo;一分鐘24發。&rdo;

高戰元穿上棉大衣，用話激他：&ldo;小子，我估計你也打破不了那個記錄，只要你一分鐘能裝填24發，我就讓你去學坦克駕駛！你給我記住，在我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陣營裡，沒有沒出息的崗位，只有沒出息計程車兵！&rdo;

商鋼感到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

課間休息，商鋼氣咻咻地回到宿舍，從枕頭裡翻出那枚鳥化石，緊緊攥著它，憤怒、委屈、仇恨、羞辱西相互交織，讓這個新兵淚留滿面地爬上了離營區不遠的禿鷲崖。

北風呼嘯，黑雲翻滾，想起入伍以來的許多事情，站在山崖山上的商鋼對高戰元恨到骨頭裡去了，特別是下到老兵連分配的二炮手工作，商鋼感到那對他來說，是一種人格上的侮辱。什麼參謀長叔叔，什麼槍神，什麼報答我爸爸的救命之恩，一切都是他媽的虛情假意！

商鋼看著手裡的鳥化石，越看越生氣，越看越覺得它醜陋，他衝著北風呼嘯的曠野，衝著滿山坡的荊棘和紅柳叢憤怒地大叫：&ldo;高戰元‐‐&rdo;

對面山崖傳來他此起彼伏的回聲。

&ldo;你是b團的軍閥‐‐&rdo;

&ldo;你憑什麼讓我當二炮手？&rdo;

&ldo;你忘恩負義‐‐&rdo;

&ldo;你不是人‐‐&rdo;

商鋼將窩在心裡的怨氣全都抖落出來，什麼解恨罵什麼，最後一句&ldo;高戰元‐‐，我‐‐恨‐‐你‐‐&rdo;火山爆發一樣噴出胸膛後，商鋼像投擲手榴彈一樣將那枚鳥化石扔了出去。

那顆紅線線繫著雞蛋大的鳥化石，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拋物線，落在山下的荊棘叢中。

聽見訓練的哨子聲，發洩心中委屈和怒火商鋼朝山下跑去……

到野狼谷附近農村義務為群眾看病的師醫院醫療小分隊，從山下小道路過。何曉慧一眼就看見了掛在荊棘叢中的鳥化石。何曉慧解來纏在荊棘上的紅線線，仔細端詳那枚鳥化石。這是商鋼的心愛之物，從小到大從不離身的，怎麼會落在荊棘叢中，難道是他緊急集合時跑丟的，不像！那荊棘叢離道路還有一段距離。拉緊急集合不可能跑荊棘叢啊！那是怎麼回事？難道商鋼和參謀長叔叔鬧翻了，一氣之下不要這個鳥化石了。何曉慧望著高高的山崖，心裡想，只有這種可能了。

&ldo;曉慧，快跟上！&rdo;柳菲菲在漸漸走遠的佇列裡喊。

何曉慧將鳥化石揣在兜裡跑著跟上隊伍。

&ldo;商柳，在過門音樂響過直後，你要和男歌手歡快地走到舞臺前面給官兵亮相，不能有絲毫的畏懼和膽怯。&rdo;戴眼鏡的師宣傳隊隊長潘迪站在舞臺上緊張地指揮。

建師之初，根本沒有演出舞臺，師宣傳隊借用的地方是駐地一家廠礦的舞臺。

&ldo;隊長，我剛來宣傳隊，你另選一名女兵在前面領唱吧！&rdo;商柳羞澀地說。 &ldo;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讓你領唱是組織的決定，你要大膽去唱，文藝晚會的效果能不能出來，就看你第二段的領唱了！&rdo;潘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