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3 頁)

牛韌峰沒等馬車停穩，就跳下車來直奔牛群。

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夥計從小土坯屋內走了出來。這個老漢姓齊，早在王蘭田的父親在世時，他就在天意德商號的羊場管事，有三十多年了。

&ldo;哎呀，大掌櫃的、牛二掌櫃的，您們可來了。那些病牛都被我們圈到外面的牛欄裡，有三十多頭，咱怕傳染給別的好牛……&rdo;

王蘭田問：&ldo;啥時候發現的？&rdo;

&ldo;好幾天了。&rdo;

&ldo;那咋不早說？&rdo;王蘭田邊埋怨邊往裡走。

齊老漢跟在王蘭田的後面解釋著：&ldo;這兩天，我們用百步草加胡椒熬成湯灌牛，也不頂事兒。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時，都管用的。現在我們沒法子了，只能等牛二掌櫃的來給治了……&rdo;

牛韌峰的從牛群裡出來，又返到外面的牛欄，抓到了一頭病牛。他搬起牛蹄子看了看，又摸了摸它的乳頭，然後掰開牛嘴診斷。

能掰開牛嘴，也就是牛二掌櫃的吧。要是換了別人，誰敢呢？弄不好會讓牛舔一下子，一條子肉可就下來了。可這頭牛到了牛二掌櫃的手裡，溫順極了。

不一會兒，牛韌峰的驗完了整個牛群。他對王蘭田說：&ldo;還好，都是輕症的，容易治一些。&rdo;

王蘭田問：&ldo;怎麼治？&rdo;

牛韌峰迴答：&ldo;我到市上買了一些大青鹽，搓搓牛舌頭，再洗洗潰爛處就行了。這可是秘方。&rdo;

王蘭田有些疑惑：&ldo;秘方？就這麼簡單？&rdo;

牛韌峰迴答：&ldo;當然。這是歸綏、包頭一帶專跑庫倫的旅蒙商從外蒙古的牧人那裡學到的。&rdo;

&ldo;那快乾吧！&rdo;王蘭田說。

牛韌峰指揮夥計們搭起了一個木架子，然後將一頭病牛趕了進來，用繩子固定在上面。他掰開牛嘴，掏出準備好的鐵夾子一夾，牛舌頭便吐了出來。牛韌峰趕緊用大青鹽去搓牛舌頭。張金義和夥計們見狀，依葫蘆畫瓢。不到兩個時辰，三十多頭牛就全給搓完了。王蘭田盯著這些治完的牛，有些擔心地說：&ldo;這法子真行？&rdo;

牛韌峰一邊往下放擼起來的袖子，一邊說：&ldo;大掌櫃的，放心吧，過幾天就沒事了。&rdo;

隨後，牛韌峰又叮囑了駝背老夥計幾句：&ldo;你們不要大意。特別是給牛飲水時，不要用原來的桶，防止這病再次復發……&rdo;

王蘭田聽了牛韌峰那自信的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至少牛群沒有受到損失，過兩天就可以交貨了。只是夥計趙廣年手腳不利落，讓牛給舔傷了，不過傷得不厲害。

在同知署，戴彰勛也為牲畜口蹄病著急著。前兩天，戶部衙門的官員前來報告，說是市面上的牛得了一種怪病，口蹄潰爛，牛吃不進草。這病傳染的也很快。如此一來，周邊地區的牛根本不敢趕到多倫諾爾市場上出售，而市場上的牛也倒斃不少。牲畜交易稅直線下降，這簡直是雪上加霜！

&ldo;金旺，你去把周青山和戶部衙門主事找來。&rdo;

&ldo;等一下。&rdo;沒等金旺轉身，戴彰勛又補充了一句，&ldo;你順便把牲畜局的主事和商務會的人也找來，讓他們下去找找那些老旅蒙商，看看有啥民間方子沒有。&rdo;

金旺剛走到門口，就與周青山撞了個滿懷：&ldo;周主簿，大人正找您呢！&rdo;

&ldo;我也是有急事要找戴大人的。&rdo;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