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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俄國、日本為爭奪中國東北矛盾激化,繼而演化成為俄日全面戰爭。俄商海上通道被日本海軍完全截斷。而俄國人為掠奪中國資源修建的南滿鐵路此時又忙於運送軍事物資,無暇顧及商品運輸。所以,這一地區的茶葉供給又不得不依賴於傳統的旅蒙商。這給多倫諾爾的商人一個大好時機。
在這種情況下,天意德商號緊緊抓住這一難得的機遇,生意做的如日中天。內蒙古滿洲裡、東北卜奎(齊齊哈爾)又重新成為天意德商號的大市場。商號一年運往這裡的茶葉竟多達萬餘箱,而販運回來的大小牲畜也達三萬餘頭,遠遠超出了他父祖經營最好的年份。
生意經營火爆,天意德商號裡也是熱火朝天。王蘭田正在籌備著新一批茶葉銷往滿洲裡。這時候,兩個八旗武官走進了天意德商號。他們一踏進商號門檻,便大聲吆喝著:&ldo;哪個是你們掌櫃的?&rdo;
王蘭田在倉庫裡檢視輸往草地貨物的清單。他一聽小夥計的稟報,急忙跑到商號裡:&ldo;軍爺!您找小民?&rdo;
其中一個軍官斜著眼睛,不屑一顧地問:&ldo;你就是掌櫃的?&rdo;
&ldo;小民就是這裡的掌櫃,軍爺您有何吩咐?&rdo;
&ldo;說那麼多廢話幹啥?跟我們走,李副將要見你!&rdo;
&ldo;李、李副將,哪個李副將?&rdo;王蘭田問。
&ldo;咱這兒除了協臺衙門,哪裡還能有副將!?&rdo;
從二品的副將要見一個商號的掌櫃,二者身份也相差的太懸殊了吧?這讓王蘭田心裡頗不落底。
王蘭田忐忑不安地跟在八旗軍官屁股後面。幾人進了協臺衙門,穿過一道月亮門,行走在一條窄窄的卵石鋪就的小路上。小路直奔南首的一溜房舍而來。這處房舍一連脊五間,正中間開了一道四扇的摺疊門,中間的一間是客廳,兩邊的像是住屋,分別上著窗子,成為四個單間。幾個屋都沒有開窗,窗子裡面還掛上了厚厚的窗簾,屋內黑糊糊一片。八旗軍官領著王蘭田朝正首這道門走來。推開外房門,見內屋門的縫隙裡透出一道光亮。當推開內屋門時,大白天的,屋內案上卻點著十幾支蠟燭,照得滿屋一片輝煌。出人意料的是,李副將在這協臺衙門的後宅接見了王蘭田。
按照禮節,一個小商民見到副將是必須要跪著回話的。但進了內宅之後,八旗軍官並未讓王蘭田跪著,而是硬把他摁到了待客用的太師椅上。椅子旁邊有一張木榻,李副將便斜躺在臥榻上。木榻旁,一個旗人打扮的丫鬟正往煙槍裡塞煙泡,然後用燈焰一燒,李副將在那邊噝噝啦啦地吸起來,吞雲吐霧,享受著煙霧帶來的快感,好像八旗軍官和王蘭田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好一會兒,李副將過足了菸癮,這才讓丫鬟扶著坐了起來。八旗軍官一見,馬上將馬蹄袖向下一擼,屈膝行了一個禮:&ldo;將軍,天意德商號的王蘭田帶來了。&rdo;
這個李副將,有著從二品的頂戴,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他未穿官服,也未穿富人家用的綢緞長袍,而是身著普通人的灰布大衫,辮子也亂鬨鬨地搭在肩上,整個人邋裡邋遢。由於他長期吸食鴉片,臉色青黃,任何人一望便知他是個大菸鬼,瘦得都快皮包了骨頭,天知道他是怎樣當上的武舉人。
李副將伸了個懶腰,問道:&ldo;你就是天意德商號的大掌櫃王蘭田?&rdo;
王蘭田從椅子上一出溜,便跪了下來。他回道:&ldo;是、是小民,不知將軍有何吩咐?小民盡力就是了。&rdo;
&ldo;嗯。你坐到椅子上說話吧。&rdo;
&ldo;謝將軍!&rdo;
&ldo;本官是個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