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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宜公主偷偷拽了司馬煜兩回，他才回過神來。忙道，&ldo;這個當然。&rdo;

皇后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眾人便也不久坐，紛紛起身告辭。

司馬煜叫住長宜公主，&ldo;阿姊找我要的字帖已經尋到了。稍等片刻，我令人取來。&rdo;長宜公主只好留步。

不多時，司馬煜應付完了皇后的問話，火急火燎的追過來。

長宜公主就笑道：&ldo;字帖呢？拿來。&rdo;

司馬煜不以為意，道：&ldo;我那邊有的，阿姊隨便挑。&rdo;

長宜公主哭笑不得，&ldo;你還真大方‐‐說吧，有什麼事？&rdo;

司馬煜道：&ldo;那個……&rdo;他心口又抽疼起來，連腦中都有些昏黑，卻強忍住了，硬逼著自己說出口來，&ldo;王琳……你再跟我說說。&rdo;

42番外&iddot;不如相見（二）

夜色漸深，桓娘也有些撐不住。謝漣便讓她早睡，自己坐在一旁陪著。

先是謝清如歸寧，繼而桓娘分娩。司馬煜又帶著阿狸來湊熱鬧，護衛那邊也要多費神，是以這一整日謝漣也沒怎麼得閒。此刻身上已經乏倦了。只是新為人父的喜悅還沒有褪去，一時便沒有睡意。

桓娘卻心疼他，也催著他回去睡。

謝漣只低聲道：&ldo;不急，我等你睡了再回。&rdo;

桓娘面上便有些羞澀，笑道：&ldo;你這麼一說，越讓我歡喜得睡不著了。&rdo;還是道，&ldo;早些回去歇著。我屋裡有守夜的呢。&rdo;

謝漣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動。

桓娘又想起什麼事，從枕下翻出個小漆盒來，交給謝漣，&ldo;收好了，回去後再看。&rdo;

謝漣接過來，又隨手放在一邊，道：&ldo;記下來。你睡吧，累了一天。&rdo;

桓娘閉上眼睛，唇邊還噙著笑。然而此刻放下了所有心事，身上又乏倦至極，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睡熟了。

謝漣又陪了她一會兒，聽她鼻息平穩了，才將手抽出來，將她的手塞回被子裡，起身熄了燈。

回到書房裡，將桓娘給的盒子開啟來。

裡面放的果然是阿狸送給他的荷包和絛穗。

桓娘終究還是將東西完好的還給他，令他回來後再看，其實也就是不再幹涉的意思了。

究竟是丟是留，一切隨謝漣的心意。

謝漣在燈下細細的看著，手指撫過每一條紋路。很長時間都沒有旁的動作。

其實那個時候，桓娘將荷包和絛穗送到他手裡，謝漣就知道，那不是阿狸做給他的。

自己帶了七八年的東西，也曾無數遍摩挲過。每一條紋路，每一段花織擦過手指的感覺，他都記得清晰如新。何況新銀線的色彩與紋理，和戴久了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也不解，桓娘明明是在逼他表態，卻為何要用假的。謝漣也曾請匠人修過，他知道便是假的，做那麼只荷包要花多少心思。

但是此刻一個人靜默下來，心裡卻忽然就明白了些什麼。

也許桓娘不是在逼他，她心裡確實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只是這女人的心思怎麼可以這麼糾纏和柔軟？她只想著若自己真要離開，也要悄無聲息的將阿狸留給他的印記替換掉。反而謝漣真將那荷包燒毀了，她卻會將真的荷包還給他，默許他在心裡保留那麼一處地方。

她其實並沒打算將他的過去連根刨除。

只是一點絲線般纏繞難解的小心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