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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泠氣道:“真是好大一隻呆頭鵝。”
雨飄道:“你們看那邊。”
眾人順指望去,不遠處,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正向這邊張望。看到眾人在指她,便低下頭緩緩轉身,踽踽向反方向獨行。紅泠忍不住輕踢了許巍一腳道:“你這呆子還等什麼,沒看到白姑娘來送你嗎?那是對你不捨的情意啊,還不去拉上船來。”
許巍道:“這個……君子豈能強人所難。再說師命不可違……”話沒說完,眼前紅影一閃,紅泠施展輕功躍下船去。不一時,便拽著一個白衣女子來到岸邊。紅泠大叫:“開船。”不由分說,半拖半拽著白菡往船上走。許巍知是白菡,羞得頭也不敢抬,心下卻是狂喜,此刻對紅泠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二女到了船上,帆船緩緩啟動。
這時,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厲嘯。白菡臉色霎時間蒼白,道:“壞了,家主人追來了,你們快走吧,不要因為我,連累你們其他人。”
第三章 逐鹿吟 卷三 義薄雲天7
這時,許巍突然勇敢起來,一把捉住白菡的手道:“誰想從在下身邊搶走姑娘,許巍就跟他拼命。”白菡聞言,眼中立時淚花翻湧。白菡內心是非常想跟許巍比翼雙飛的,無奈師父不同意。本不忍前來相送,可到了時間又管不住雙腿不由自主地前來,希望遠遠地看上最後一眼。白菡武功不弱於紅泠,按說紅泠是不可能拽動她的,但白菡卻又十分希翼被她拽著,她更希望是許巍這麼做,可她也知道許巍仁人君子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這時,雁南遷來至岸邊,喝道:“快快停船。”
紅泠哼道:“我們就不回去,俗語道:‘寧拆一座廟,不悔一樁婚。’人家兩情相悅,你為人尊長為何還要強行拆散人家?”
雁南遷大怒道:“你這四六不懂的小丫頭知道什麼,膽敢教訓起老夫來了。你可知為人子女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
這時,帆船已然駛出二十丈距離,紅泠估計他再厲害也上不來船,口氣不禁略帶得意地道:“既然這樣,那麼你是他父母嗎?憑什麼你說了算?”
雁南遷道:“白菡自小無父無母,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夫便說了算。沒有老夫同意,她休想這麼輕易的就跟那呆子走。”
許巍道:“雁前輩,您老在詩文曲賦上推崇不破不立,另闢蹊徑。因此,您成為一方文壇領袖,晚輩好生敬仰。為何卻在人情世俗上又如此循規蹈矩,這豈不自相矛盾?”
紅泠插話道:“所以我才說他是老——古——董。”
雁南遷氣道:“詩詞歌賦和做人自然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
紅泠道:“是呀,比如說秦檜,寫得一手好字,卻沒幹什麼好事。”
雁南遷氣得直跳腳,道:“你竟敢拿我跟秦檜相比較,我懶得跟你們羅嗦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跑了嗎?老夫只需一葉孤舟,片刻便可追上。”說罷,手下人已然去岸邊尋找小船。眾人大驚,知道他所言不虛。
這時,白菡陡地抽出長劍架在脖子上。眾人瞠目結舌,相救不急。雁南遷也傻眼了,知道白菡外柔內烈,敢作敢為。
白菡含淚道:“師父,求您成全了我們,白菡不會忘記您的養育之恩。”
雁南遷畢竟養育了她二十多年,此人無妻無女,早把白菡視為己出,感情極深。聞言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出聲,生怕白菡來真的,一臉氣惱表情,眼睜睜地看著帆船消失在晨靄之中。
眾人看不到雁南遷,許巍方一把奪下白菡長劍,抱住白菡痛哭。兩人相依相偎,終於流下了喜悅的淚水。紅泠看著心裡醋罈子打翻一片,趕忙進了船艙,守望忘愁。雨飄正拿進尿罐,紅泠道:“還不到時辰呢,忘愁以前沒感覺時,一天尿四五遍。現在,只要兩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