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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自己的可攜式睡袋都貢獻出來,鋪墊到林筱晴的身下,又給她蓋了幾層我們的外套,燒麥撕下自己的袖子,在上面倒上涼水冷敷在林筱晴的額頭上,然後用醫用酒精不住地替林筱晴擦拭額頭,頸部動脈,肘窩、腋窩等地方,用物理降溫的方式暫時控制住了林筱晴發燙的體溫。
九叔把醫藥箱裡能用的藥品都找了出來,要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服下去,林筱晴此時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不住地吐水,最後還是燒麥嘴對嘴才把藥送進去的。
我幫九叔找了找藥,又幫燒麥端了會兒酒精罐,覺得自己純屬越忙越忙,於是乾脆找了塊空地做了下來,濤子正在生火,不過我懶得過去幫他。
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九叔忽然有些怪怪的,跟有什麼心事一樣。
我拿出舊筆記本,放在手中摩挲著,回想起剛才倉庫中的那座白骨小山,我心裡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我終於找到了當年川軍的蹤跡,可他們已然變成了累累白骨,不論英雄或狗熊他們都註定長眠於此,可是我一拿起這本舊筆記本,心中的使命感又再次升騰起來,我能感覺出我的使命並未完成。
一定還有其他的川軍,我一定會找到他們。
經過燒麥和九叔的一番努力,終於控制住了林筱晴的體溫,此刻林筱晴已經躺在睡袋中安然睡去,只是還會偶爾迸出幾句胡話,比如&ldo;不要&rdo;,&ldo;我恨你&rdo;,&ldo;我要離開這裡&rdo;等等,夢話有時會反映人的內心所想,從林筱晴的這些夢話裡我可以感覺得出,她這幾天被這個鬼地方折磨慘了。
燒麥灌了幾口涼水,坐到了我身邊,臉上的焦急之色仍未消散。
我習慣性地拍了拍燒麥的肩膀安慰他說發燒雖然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但是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何況林筱晴一個女孩,這幾天又累又乏,身體和心理上都承受的太多,病倒也在情理之中。
燒麥象徵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只要林筱晴的病不好,他就不可能真正放下心。
&ldo;我們得趕緊出去。&rdo;燒麥忽然抓住我的手說道。
我感覺手被攥得生疼,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責任感,我重重地對燒麥點了點頭,說道:&ldo;你放心,現在是傍晚,我們需要休息,生物鐘不能亂,等休息好後我們就順著前面的洞口往前走,肯定會有出口的。&rdo;
燒麥默默地抿了抿嘴,不再言語。
看著燒麥的樣子,我心中忽地有些苦澀。
&ldo;燒麥,對不住。&rdo;
&ldo;你說什麼呢?&rdo;
我嘆了口氣道:&ldo;來這裡都是因為我,現在倒好,傷的傷病的病,連出口也沒找到……&rdo;
&ldo;別說了,&rdo;燒麥打斷了我的話,露出一個沒有任何雜質的微笑,說道,&ldo;咱們是一個集體,你、我、老師、筱晴還有濤子,我們是一個完整的集體,堅不可摧的集體,缺一不可,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之前多危險的時候我們也挺過來了,你得樂觀點兒。&rdo;
燒麥笑了,我也笑了。
這時,我們不遠處猛地竄出一簇火苗,原來是九叔協助濤子成功生好了火。
看著九叔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對燒麥問道:&ldo;對了燒麥,九叔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啊。&rdo;
燒麥聞言微微愣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說道:&ldo;你說老師嗎?嗯……確實有點不對勁。&rdo;
&ldo;這是怎麼回事兒?&rdo;我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