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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烏衣巷乙號&rdo;。生怕失去這次表功的機會,王大漠趕緊說。
童老師雙眉緊蹙地在記憶裡搜尋:&ldo;這個地方很偏,也許快近西郊了。&rdo;
看樣子,她似乎要親自跑一趟。但想想又不可能,難道讓好幾個班級明天停課嗎?已經鎮靜下來的雷摩斯眨眨眼睛,自告奮勇說:&ldo;我去一趟吧。&rdo;
&ldo;你一個人去,能行嗎?&rdo;童老師在猶豫。
&ldo;我什麼時候讓人陪過?&rdo;雷摩斯理直氣壯地反問。
&ldo;不錯,你確實對濱州市很熟悉。&rdo;童老師想起了什麼,嘴角浮出一線狡黠的微笑。她取出一張紙,匆匆在上面劃了幾筆,交給雷摩斯。
雷摩斯接過一看,是以&ldo;青鳥&rdo;西餐館為參照的一張草圖,上面圈出了烏衣巷的方位。他朝童老師點點頭,心照不宣。
童老師還是有點不放心:&ldo;如果遇到意外情況……&rdo;
&ldo;我會向默特探員呼救的。&rdo;雷摩斯的臉上有難以覺察的壞笑。
&ldo;好吧!&rdo;一聲嘆息,輕輕的。
&ldo;yes,ada!&rdo;雷摩斯刷地雙腳併攏,胸脯挺起,自丹田發出的聲音無比響亮,真有幾分電視裡警探的風采了。只是這一幕,把周圍的同學都看得愣了,誰也不知他和童老師在演哪出戲!
十八、送給媽媽的百合花
溫曉雲奔出校門時,黑暗已經包圍了大地。石背鎮附近那個偏僻的火車站座落在公路的盡頭。在一片棉花田後面,嗚咽的鳴笛聲直衝雲宵。奔跑著的溫曉雲感到了大地的震撼,她無法停留,心像一隻急於歸巢的小鳥,面對著黑沉沉的、無路可循的天空。
&ldo;阿姨,到濱州的火車幾點鐘開?&rdo;她氣喘吁吁地趴在小站的售票視窗上問。
&ldo;22點50分進站,58分開。&rdo;視窗裡傳出沒有色彩的職業化的聲音,&ldo;要幾張?&rdo;
&ldo;不……我等一會再買。&rdo;就在手摸到兜裡的幾張紙幣時,溫曉雲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是因為不想去看媽媽了,也不是錢不夠。買火車票的錢,她有的,但如果買了火車票,就所剩無幾,別的什麼也不能買了。現在離列車進站還有整整兩個多小時,這麼長時間,難道不能想一個不花錢就到濱州的辦法嗎?生活已經教會了她節衣縮食。
她在空蕩蕩的站臺上徘徊。昏暗的路燈光下,有幾隻蝙蝠在飛,投下一些古怪可怖的陰影。鐵軌,像箭一樣插進沉沉黑夜的深處。
月亮升起來了,是半個,朦朧的檸檬色,像媽媽梳妝檯上的一把梳子。
媽媽的梳妝檯!
那是紅木的,古老、笨拙,精美的雕花和大理石臺面默訴著外婆時代的輝煌。媽媽天生麗質,眉不描自漆,唇不點自紅,細嫩柔美的瓜子臉拒絕一切化妝品的侵略,冰清玉潔的大理石檯面上,永遠只放著一把彎月樣的梳子。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爸爸,靠媽媽柔弱的肩膀支撐起的這個家,無疑是清貧的。但媽媽那雙靈巧的手似有魔力,無論從哪兒輕輕一點,四周潛伏的美麗就會顯現出來了,生活因此處處充滿了快樂、時尚和情趣。穿舊了的牛仔褲,媽媽用它改制成一隻漂亮的雙肩書包。當然,雙肩書包也不算什麼稀奇,稀奇的是媽媽用做衣服剩下的晴綸呢絨邊角料縫了一個醜娃娃、一隻泰迪熊,還有小白兔和聖誕老人……讓她在不同的季節、不同的心情下掛在書包上。泰迪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