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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繚亂,她口齒不清地結束自己的坦白道:“……她那麼逗人愛,長得那麼漂亮,我恨她,上學的時候我比她早離開家,從家裡走出來以後我就放慢腳步讓她趕上來。有時候這法子有效,有時候沒有效。我就是恨她。我買了一張情人節卡片,是那種打趣式的,大約一英尺長,卡片很有光澤,面子上印著一個愚人,開啟卡片你就可以看見母親曾經愛過我,可是,她死了,於是我把它送給桑德拉,因為她的母親死了……我們在五年級的時候……還有……還有……”
喬?派取下金雞,解開頭巾,頭巾很長。露絲咧著嘴摸索衣釦,釦子很小,是用布包的,她費了好大的勁也解不開。可後來終於把釦子解開了,站著喘大氣。
她將把這件事當作並非個人的事情看待。我必須這樣想,只是身體上的事,與精神無關,權且把它當作婦科檢查。可露絲憎恨這類婦科檢查。憎恨、害怕,總是推遲,在最後一刻取消預約。我活該,她常常這樣想。萬一……可她母親的癌症在別處,在身體的另一個部位。也許其間並無聯絡。
喬?派的頭上覆蓋著苔蘚似的黑頭髮,顯然很厚,但剪得很短,他想必前些時候理的發,現在頭髮正參差不齊地長出來。髮際線的面板跟露絲一樣雪白。他甜蜜地微笑著,詫異地打量露絲,突然一把扯下山羊鬍子。露絲吃驚地吸了一口氣。
“你要幹什麼,奧利維亞?”他問道。
地板突然在腳下一滑,她險些跌進喬?派的懷裡。她後退一步,地板在她的重壓下往下一沉。她緊張地扯開衣裙上整齊、難看的小釦子。“我——我——我已經不能再快了,”她喃喃說道。
喬?派摸著變成粉紅色、看上去似乎有點擦傷的下巴頦,凝視著露絲?馬洛?奧登。即使不纏大頭巾,不戴山羊鬍子,他也是個很帥的男人,有風度,肩膀略略向上聳。他凝視著露絲,彷彿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奧利維亞?”他叫道。
賓果老闆(6)
她用力一扯,把裙子上半部拉開,一粒釦子掉下來。簡直是胡鬧。可沒時間仔細考慮,有點兒不對頭。裙子老是脫不下來。她發現皮帶還緊緊地扣著,當然裙子脫不下來。要不是那個笨蛋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就不會慌亂得連裙子都解不開。她懊喪地哭起來,把裙子的揹帶從肩膀上拉下來,露出胸膛,露出不發達的小乳防。露絲?馬洛?奧登從前在公立學校讀書那麼多年,膽子一直很小,在女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一想到要袒露身體就羞得面紅耳赤,而此時她卻厚顏無恥地在陌生人面前剝光衣服,那人卻彷彿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人似的。
“可奧利維亞你幹什麼呀?……”他問道。
他問得既驚訝又一本正經。
露絲擦乾眼淚望著他,感到莫名其妙。
“可奧利維亞,人不會這樣做,不是這個樣子,不這麼快,這麼氣憤,”喬?派說。他失望地眯起眼睛,眉毛也隨之彎了,擺出一副尊嚴的架勢。“我認為你誤會我的用意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人不會……什麼樣的人……”露絲嗚咽著說。她得急速地眨眼才看得清楚眼前這個人,可是眼淚不斷地湧進眼眶,順著臉頰往下流。幾個小時前她很不以為然地化了重妝,妝化得很不均勻,眼淚會在厚厚的脂粉上留下淚痕。出差錯了。大錯特錯。為什麼這個笨蛋憐憫地望著我?
“規矩人,”喬?派慢悠悠地說。
“可我——我——”
“規矩人,”他壓低嗓門說,嘴角顯出一個嘲諷的酒窩。
雖然喉嚨裡熱辣辣地直冒火,露絲卻渾身顫抖起來。她的胸膛鐵青,淡棕色的奶頭害怕地硬起來。又冷又怕,清醒過來了。她企圖用手臂遮擋喬?派的炯炯目光,但為時以晚:喬?派一切都看見了。地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