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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至少知道自己在一個距離地表較遠的空洞裡,也知道空洞的正上方有一個從岩石裡鑿出來的開口。據此,我含糊地推測出這所囚禁著我的臨時監獄可能是掩埋在地下的卡夫拉入口禮拜堂‐‐也就是斯芬克斯神廟‐‐或許,我正躺在神廟中的某條內部走道上,不過上午遊覽此地時,導遊肯定沒有帶我經過這裡;倘若我能找到一條路回到被封閉的神廟入口,那麼我或許就能輕易地逃離眼下的困境。這個過程就好像是在一座迷宮裡漫無目的地遊蕩;但並不會比我以前經歷過的那些麻煩更加糟糕。逃亡的第一步便是擺脫掉捆在我身上的繩索,還有遮眼布與口塞;而這對我來說這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因為在我漫長而又豐富多彩的職業生涯中,許多比那些阿拉伯人更加高明的專家曾試圖用任何已知的方法來禁錮住我,但卻從未能戰勝我的脫身技藝。
接著,我意識到那些阿拉伯人如果找到了某些說明我或許已經掙脫束縛的證據‐‐例如他們手中握著的繩子發生了明顯的搖擺與攪動‐‐那麼他們可能會等在出口前,準備好繼續攻擊我。當然,這種顧慮的前提條件是我的確被囚禁在卡夫拉的斯芬克斯神殿裡。即便我真的位於距離地表很遠的地下洞穴,頭頂上那個連通著外界的洞口‐‐不論它藏在何處‐‐也不會距離那個靠近斯芬克斯雕像、現在經常被使用的神廟入口太遠;因為遊客所熟悉的區域非常有限,一點兒也不大。在白天那段朝聖之旅中,我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洞口;但我也知道,人很容易忽略那些處在移動沙丘之中的細小事物。當被綁著蜷曲地躺在岩石地面上時,我一心思索著這些事情,幾乎已經忘記了那段深入無底深淵、在洞穴中搖晃不定、最後讓我陷入昏迷的恐怖經歷。我此刻一心想著如何智取那些阿拉伯人,因此決定要儘快掙脫身上的束縛,同時也要避免在豎直方向上做出任何拉扯,免得洩露我正在試圖逃脫、或者至少可能試圖逃脫的訊號。
然而,下定決心比實際行動起來要容易得多。在經過幾次嘗試後,我意識到自己幾乎不可能在不採取較大動作的前提下完成這項任務;接著,在一次有力的掙扎後,我開始意識到之前懸在上端的繩索開始滑落下來,逐漸堆積在了我的四周與身上‐‐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顯然,貝都因人察覺到了我的動作,並且鬆開了繩子的末端;他們無疑是急著趕去神廟的真正入口,並準備在那裡兇狠地伏擊我。這一前景並不樂觀‐‐但是,我過去曾毫不畏縮地面對過更糟的情況,所以此刻的我也不打算就此畏縮。但是,說到底,我首先必須要從這些捆綁中掙脫出來,然後才能依靠自己的智巧從神廟裡毫髮無傷地逃離出去。想來奇怪,在那個時候,我一直堅信自己就在那座靠近斯芬克斯神像、用來紀念卡夫拉的古老神廟裡,而且就在距離地表很近的地方。
但是,就在我冷靜地計劃脫身方案時,一件越來越恐怖,也越來越明顯的事實粉碎了我的信念,同時復甦了所有關於這個古怪深淵以及那些可怖神秘事物的原始恐懼。我之前說過,掉落的繩索開始堆積在我周圍。但這時,我突然意識到這條自上方落下來的繩索在不斷堆積,一直堆積到了任何普通長度的繩索都不可能堆積到的高度。繩索下落的勢頭越來越快,直到後來簡直就像是山崩一般快速地坍塌下來。掉落下來的繩索不斷盤卷在我的四周與身上,很快便將我完全地淹沒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緊跟著,我的意識再次變得模糊起來,但我卻仍在徒勞地試圖擊退眼前這絕望而又無法避免的危險。我之前忍受了非人的折磨‐‐現在堆積起來的繩索又在逐漸碾碎我的呼吸與生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