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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溪邊釣魚去了,我去迎迎她們。”楊凌忙欠身道:“縣主請便。”朱盼盼施了一禮,領了兩個侍女徑往竹林深處行去。李安上前推開房門,笑道:“你們在這裡倒逍遙自在,我把你們想要結識的楊大人請來了,還不快快上前相見?”楊凌隨在李安身後也進了房間,這竹廬蓋地極是簡陋,四壁均開了竹窗,窗上爬著翠綠的藤蘿,室中僅有幾張竹蓆、竹几,有三個人在竹蓆上赤著雙足,輕袍大袖,盤膝而坐。一個三旬上下,一襲白袍,墨髮披肩,眉宇間頗有些狷狂之意,大有竹林七賢古風,手中正撫弄著一具古琴,雖聞李安之言,仍是雙目微閉,十指撥彈,根本不曾在乎。另一個側身而坐的青年,看年紀與楊凌相仿,玄衣一襲,丰神如玉,一束烏瑩瑩的長髮,未帶發冠,只鬆鬆地用一條淺紫色的絲帶繫了,整個人猶如一朵不濯纖塵地墨蓮瑩然水上,若不是那白袍書生一直撫琴不斷,楊凌必定第一眼便去看他,再也不用去瞧旁人一眼。聽見李安說話,這玄衣書生自唇邊移開竹蕭,向楊凌清婉一笑,雙眸澄澈如水。楊凌還是頭一次見到氣質這樣出眾、容貌如此俊俏的男子,更難得的是那種卓爾不群地高雅,楊凌一身蟒袍玉帶,相貌英俊,氣質雍容,可是這樣一比,可就比人家落了下乘了。楊凌也無聲地向他拱手笑了笑。伸手攔住欲打斷那白袍書生撫琴地李安,大方地在竹蓆上座了。這時另一側一個少年才向楊凌微笑著頷示意。這少年雖相貌清秀,但是和身旁兩個朋友一比可就差的多了。他既無白袍人的狂士風範,也無黑袍人似清蓮之雅,只是一襲普通的讀書人青袍,看模樣才十七八歲。是這些人中年紀最小的。他身前未放任何樂器,只有清茶一杯,態度也極是平和,只是眼珠攸地一掃那狷狂書生,再眯眼斜斜地睇向李安時,眸子裡透出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瞭然和狡黠。名氣才情之大如江南四大才子,楊凌也都見識過,可那四人雖滿腹才學,卻都是仕途不得意,故意放縱聲色。以酒買醉地人,真正得悉他的身份時,還是不免要放下架子,迴歸紅塵,把那放蕩不羈收斂一二。可是眼前三人。分明是都知道他地身份的,但無論是對楊凌友好示意的,還是我行我素自彈自唱的,骨子裡卻都透著一種坦然,沒有那種侷促之感。眾人坐在那兒好不容易聽那白袍人洋洋灑灑將一首曲子彈完,李安才插嘴笑道:“士傑兄,這位便是……”白袍人不理。清淡的雙眉一挑,先向玄衣青年問道:“這一曲如何?我在青城山上聽風入松,如濤如浪,一時心有所悟,即興創下這首曲子,尚未名之呢。世間事,萬物之理相通,由曲亦可入道。小至一家一室,大至一府一國。便如這朝政吧,施政之要在於潛風入夜、潤物無聲,治大國……”李安摸摸鼻子,尷尬地對楊凌低笑道:“這位仁兄叫盧士傑,人稱青城狂士,才學那是巴蜀一等一的人物,只是性情狷傲,屢次科舉對於八股文章亦頗多微辭,以致雖名聲在外,閤府皆知,便連主考官們也不喜他,以至懷才不遇,磋砣至今。”楊凌以前也覺得這樣的所謂狂士隱士都是身懷絕學,只是所作所為與世俗格格不入,天才寂寞,才不能盡展所長。如今在朝為官,見多識廣,總覺得這樣的人好高騖遠,誇誇其談,不是所學不能為世人所接受,而是自詡陽春白雪,抱著一種超然物外地心態,總要整個世界都去遷就他,才覺得世人懂得欣賞。這樣的人也只能做個狂士,實在算不得什麼人才。聽了李安解釋,楊凌只是淡淡一笑,面上不慍不怒,心中卻對這個巴蜀名士起了幾份厭惡。盧士傑自吹自擂,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陣,李安剛要插嘴,他又對那青衣少年道:“小慎,你也精通音曲,你覺的我這一曲如何?”楊凌本想就算結識幾個人物,側面瞭解一下巴蜀情形,想不到卻碰上這麼個物,心中厭惡之極,他清咳了一聲,拱手道:“盧兄?”盧士傑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口稱“盧兄”還有些不情不願,他翻了翻眼皮道:“楊大人?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