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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快卻溫柔的腳步聲,如那個人一樣,如今卻帶了數不清的猶豫。
腳步聲在門口,讓他聽得見他的躊躇。
前路未知的顧慮,好比那天一樣,又好像不一樣。
……
思緒不由再次飄回雨後那日,大吵一架的結果仍舊是讓他與少年再度出門,而當公主主動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去找他時,黑鋼不知道自己是多麼感謝公主。
像那個雨夜一樣瘋狂地尋找之後,當熟悉的瘦削人影終於出現在自己視線中時,黑鋼第一次想要感謝神明。
還好,他還在。
他一個人站在被打倒的混混中,明明已經脫險,卻還是站在原地,直到為了躲避衝突而繞開的人群都漸漸不再繞道,他都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
黑鋼可以看到他的手在發抖。腦海中再一次浮現酒吧裡那頭柔軟的金髮,黑鋼再也沒有猶豫,他大跨步走上前,不顧眾人的眼光,牽住他的手。
‐‐不知道該去哪裡吧。
‐‐那就讓我來帶你走。
……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找他。
門外人的猶豫他聽在心裡,不知是痛是癢。
之後……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忍者細細地看著,看他近日少了些光澤的金髮被夕陽映照得極暖極美,修身的衣服套在身上也寬大得要命,手指乾瘦蒼白,就像漂白過的枯樹。
但今天有什麼不同,因為天空藍的眼睛,在雪白的臉上愈顯澄澈。
黑鋼的心口就像被什麼重擊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半年以來都偽裝得沒有一絲裂縫的臉上,露出一絲來自心靈深處的熟悉。
黑鋼知道,就是那讓自己甘願淪陷。
‐‐那是魔法師從未失去過的溫柔與深情。
第44章 插pter 40無限市(六)
插pter 40
那天,我說出了一切,卻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我猜,大概也就是能說出口的部分,該向他們道歉的部分吧。像我這樣的人,罪孽已經堆到罄竹難書,真要說的話,或許需要三天三夜才能說完。
像什麼剛開始瞞了羽毛的事,像我出來旅行的理由,像我知道的飛王想要完成的一切,像我知道的小櫻小狼的身份……已經習慣了撒謊的我沒什麼需要注意的,能說的不一定都說,而最深的罪孽卻一定是不會坦白的。
我就是這麼一個可恥的人,沒有擔當,沒有正義感,直到現在都不能和盤托出自己的罪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心丟到哪去了。
親手殺了小櫻的這雙手像乾柴一樣,醜陋得無以復加,我坐在房間裡,有種想砍斷它們的衝動。頭腦在叫囂,身體卻冷得像冰一樣,我咧嘴笑了,也是,要是現在砍了的話,沒的說又要拖他們後腿了。
那個人又該看不起我了。
所以就暫且留著吧。在一場&ldo;懺悔會&rdo;會之後,同行的幾人各自去休息了,房門被小心地關好,可屋子裡還是殘留著他們的味道。和當初瀕死失去感覺的時候不同,我能清晰地分辨出他們每個人的味道,尤其是剛剛那個莫名奇妙揮拳揍了我的人。即使他身上沒有誘惑我的血腥味了,我還是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
而少了的,就是一直以來最疼的女孩子。
這麼一想,就又覺得黑鋼這一拳打得太輕太少,他應該狠狠地打我,打到死才好,才好贖這親手殺了她的罪過。
不過,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