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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問為什麼僅僅是一個委託之間的矛盾就要升級到這樣嚴肅的程度。

但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ldo;我……並不是……&rdo;

事實就是，她沒辦法反駁。

趙安然有些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她呆站在原地，微微低著頭去看丁殊。

逆著光坐著的人還埋頭在書裡，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輕易又輕鬆地說出那樣的話語。

就好像在她面前的就是玩鬧的孩子，是無關緊要的可以隨時推開的人。

或許是微涼的陽光太過刺眼，趙安然覺得眼睛都有些酸澀。

恍惚之間，她才忽覺得，離得這麼近的人離她是那麼遠。

一條不可見的深壑始終攔在她們之間。

只是直到此刻才顯露出了它猙獰的面孔。

那條深壑就如丁殊自己所說的一樣‐‐

&ldo;你出身優渥，家風優良，樂觀善良，你是俗世人理想中最完美的那類人。但我就是一個僅僅只存留著幻想能力的俗人而已。&rdo;

&ldo;你能因為好奇與同情選擇去幫助他人，我只會為了錢去做利於某一方的事。&rdo;

&ldo;這就是我與你最大的區別，你有選擇成為一個理想主義者的機會，而我，已經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了。&rdo;

這是趙安然第一次聽到丁殊如此直白地誇讚她，但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沒法反駁這些話，也不願認可。

委屈在此刻突然噴湧而出，她有點想哭。

&ldo;……姐姐……&rdo;趙安然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ldo;這一次，你是不是故意的?本來會有更好的辦法的對吧……&rdo;

丁殊翻頁的動作一頓，書頁滑過她的指尖，留下一道淺白的痕跡。

她多少有些意外，沒想到單純的小公主竟然也敏銳了一回。

&ldo;對。&rdo;丁殊點點頭，坦白承認，&ldo;我本來可以說服顧琪或者沈汪洋之中的任一方，保證他們都可以在現階段滿意接受。&rdo;

&ldo;但是……一，我沒法保證未來，所以沒有必要做費力不討好的事，只要按照僱主的想法做就夠了。&rdo;

丁殊抬頭看向趙安然，伸出了一根指頭，緊接著是另一根。

&ldo;二，只是讓你直觀地體會一下矛盾的感覺而已。但那並不只是這個委託的問題‐‐你明白嗎?&rdo;

出身與三觀的巨大差距帶來的矛盾並不是那麼容易被填補的。

而直到此刻，這只是她們會存在的矛盾的冰山一角而已。

&ldo;人與人之間只需要五分鐘就能建立一道聯絡，就像你和那個叫沈瀾的孩子，只見了一次就足夠你對他產生感情了，有感情就會有偏向。&rdo;

&ldo;就像之前的許之嵐也是，但不是每個需要去交朋友的人都是朋友。坦白說，你不適合這個工作。&rdo;

&ldo;早死早超生，長痛不如短痛。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rdo;

丁殊一一展開餘下的三根手指，然後輕輕對著門的方向晃了晃。

&ldo;回去的路你應該認識。我就不送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去學校吧。&rdo;

在大門關上的瞬間，丁殊將自己的身子砸進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