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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涉及這把弓的,尚聽雪顯得有些失態。
別人的事情,蘭恬也不想多管,想起尚聽雪的個人情況,她還是道:&ldo;尚聽雪,你跟林公子是好友嗎?&rdo;
尚聽雪先是聽見了蘭恬直呼他名姓,愣了愣才明白蘭恬的用意,無奈道:&ldo;我記得我是誰,姑娘不必擔心我犯病……我與林公子自然不會是好友,他出事那會兒,我也不過七八歲,字都沒認全呢。&rdo;
只是僅僅如此的話,又怎麼至於意義非凡?
尚聽雪不賣關子,繼續解惑:&ldo;我小時候,他抱過我。&rdo;
蘭恬:&ldo;……&rdo;
這什麼鬼理由?怎麼聽著跟一些長輩說&ldo;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吶&rdo;有種詭異的相似感。
不過很顯然林晗跟尚聽雪並不只是抱過孩子這麼簡單的關係,尚聽雪繼續道:&ldo;我小時候,經常見他,也很佩服他,江湖的事,便是他與我講的。&rdo;
便是從小薰陶到大,尚聽雪才會下意識去相信林晗,哪怕林晗確實不能做到全然忠誠,但縱容作亂這樣的事,林晗是做不出來的,況且,他們這些規規矩矩裡學出來的人,最看不上的便是名不正言不順。林晗即便不喜歡新帝,也不可能說支援康王去成為亂臣賊子,也就更不可能想著自己取而代之了。
況且,誰都明白,林晗沒有那樣的能耐,生平最大的理想也不過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個話題尚聽雪其實也並不想多言,見著蘭玉胭並沒有就此放棄這把弓以免惹火燒身的念頭,便笑了一聲:&ldo;我師父明日便能見客了。&rdo;
蘭玉胭應過了,也託詞離開,實際上回到借宿的地方,卻還是與尋常一樣將弓取下來放在膝上,卻沒與尋常一樣細細去擦拭,只是瞪著這把弓出神。
故而等蘭恬回到屋中,看見的便是蘭玉胭維持著這樣的姿態發愣。
處得久了,有些個事兒再不習慣也是會習慣的,更別提蘭恬幾乎被蘭玉胭帶得也染上了一想事情便擦刀的習性。只是如今蘭玉胭顧慮的是什麼,蘭恬也能猜著了。
蘭玉胭是坐在桌邊,她走過去,也不坐下,就撐著桌子站在那兒,暗自遺憾時候不巧,沒能擋了蘭玉胭的光,自個兒身量又不夠,顯不出太強的居高臨下的氣勢。
只是面前站了這麼個大活人,又湊得近,兩人之間距離幾乎要顯得逼仄,蘭玉胭自然不至於覺察不到。她仰頭,帶著幾分疑惑看向蘭恬,想不清楚蘭恬這興師問罪的模樣是個什麼狀況。
蘭恬倒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她看了蘭玉胭一會兒,又瞧了瞧那把弓,才端出了認真的架勢:&ldo;蘭玉胭,你是蘭家人,若你想留著這把弓,那便留著。&rdo;
&ldo;即便沒這把弓,齊昕也還是會找我們麻煩。&rdo;
總不能聽風是雨畏首畏尾,這也是蘭恬一直以來強調的。
可哪怕蘭玉胭承認她所言並不全然沒道理,她也無法去認同蘭恬的心態。
明知過剛易折,總是要避禍的。
另一方面的擔憂,便又得繞回到她的出身上了,縱然都當她是蘭家的孤兒,可世上一切事情,總不能將痕跡全然抹滅,而對於那些個有權有勢的人而言,要栽贓給一個孤兒,為一個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打哪兒來的孤兒編造出一個無法求證的身份,是再容易不過了。
蘭玉胭無父無母,蘭家自然也不至於給她硬是安上雙親,萬一哪一日這些訊息叫有心人知曉了,說不準又得是一場雞飛狗跳,她甚至連證明自己是蘭家兒女的證據都沒有。
確實也是草木皆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