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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房管事還是覺得過於草率,道:&ldo;可是無憑無據,如何定這長史的罪呢?&rdo;
清平瞥了一眼案上的摺子,取了一本遞給帳房管事,道:&ldo;原本其實沒什麼的,不過她自己樹敵太多,你看看吧。&rdo;
帳房管事猶豫片刻,接過摺子翻開一看,半響後不敢相通道:&ldo;何大人怎麼敢做這種事?抹平了前年莊子上的欠帳?那這明面上的虧空豈不是&rdo;
清平靜靜的看著她,一隻手按在一摞摺子上,道:&ldo;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更多的呢。&rdo;
門突然被推開,寒風雜夾著零星雪花滾落進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護衛長丟在地上,清平手持一隻硃筆,在那人驚恐的目光中,笑語妍妍道:&ldo;何大人,好久不見。&rdo;
何舟房被被子裹著,憤怒道:&ldo;李清平,你要幹什麼?&rdo;
清平笑了笑,示意帳房管事將那摺子給她看:&ldo;長話短說,何大人想看看這個再想想自己到底該說什麼。&rdo;
緊接著何舟房臉色微變,待看完整本,她勉強支撐住,道:&ldo;這上面都是胡言亂語,你,你竟然膽敢半夜挾持上官,你怕是不想活了吧!&rdo;
清平冷冷道:&ldo;是不是胡言亂語我不知道,但這摺子十日前已經呈上殿下案上了,你說她是信你呢,還是不信你呢?&rdo;
何舟房身形不穩,面色慘白,嘴唇張合,欲言又止,低聲道:&ldo;我什麼都不知道。&rdo;
&ldo;我來猜一猜,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只要你將這王府中去年的帳給抹了,再越過殿下,遞交摺子與承徽府,就可以將這筆爛帳按在我頭上了?屆時宮中必然有所動作,這一查起來假的也要變成真的了,何況你確實有權利越過王府直接遞呈奏摺,所以,&rdo;清平手甩出一本黃綢藍紋奏摺,欣賞著何舟房極其難看的臉色,悠然道:&ldo;你想知道這是什麼時候被攔下來的是嗎?明明有人告訴你已經遞呈主事大人了,怎麼會出了差錯呢?&rdo;
她一字一頓道:&ldo;那是因為殿下一早讓我提前寫好了摺子,在你之前就已經遞呈上去了,承徽府收了王府奏摺,便以第一封為主,剩下的悉數發還府中,你也是如此想的,否則怎麼會想搶在我前頭呢?何況這奏摺若是出了差錯,重罰的也是典諭,而不是長史,對不對?等摺子交上去以後,誰能說這是誰寫的?都是王府的奏摺,分也分不清。屆時你再將帳本的事情捅出來,承徽府定然要再派一批人進來徹查此事,那麼‐‐&rdo;
清平緊緊盯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語氣卻出乎意料的溫和:&ldo;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盯著我一個小小的典諭不放。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這樣冒險行事,難道就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欲除之而後快?&rdo;
何舟房臉色幾變,片刻後咬緊牙關,恨聲道:&ldo;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了!&rdo;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扭曲的笑意,混雜著輕蔑不屑,道:&ldo;與其想這麼多,不如想想後事吧。&rdo;
清平從主座走下,手中狼毫筆飽蘸硃砂,隨著她的動作滴落在地毯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紅色痕跡,這刺目的顏色像極了血。何舟房雖是仰著頭看她,但容色間的鄙夷之色卻愈發明顯,清平站在她面前,忽然道:&ldo;我從前其實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但是現在看看你,我現在覺得依附於他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有了靠山,至少做什麼都是有底氣的。&rdo;
何舟房啐了一口,低低笑道:&ldo;在下雖不才,但也比不過李典諭天生麗質,只是以色事主,安能長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