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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莞爾一笑，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愛，揶揄道：&ldo;你是那個不食煙火的殿下嗎?莫不是人假扮的罷?&rdo;

楚晙踢了踢她的腳，手慢慢鬆開，道：&ldo;你說不說?&rdo;

清平覺得她真是彆扭到了極點，不過好在臉皮厚的很，也瞧不出什麼尷尬來，只得道：&ldo;我不知道。&rdo;她自嘲般笑笑，咬著嘴唇含糊道：&ldo;沒人教過我，我怎麼知道。&rdo;

楚晙詫異的看了看她，頗有種&l;原來你是這麼個人&r;的意思在裡面。清平無語的看著她，楚晙嘲笑道：&ldo;那你還和邵家的少爺說的頭頭是道，我還當你是天生的情聖，大道理說了許多，居然只是說說而已。&rdo;

那是幾年前的舊事了，她一提清平就想起來那日說的話來，瞪了她一眼，原來這人什麼都知道了，她怒道：&ldo;怪誰?半夜把我劫出來談情說愛，好像不答應就要丟大海里毀屍滅跡，倒是委屈了殿下，不知在那個旮旯角里平聽了一場戲，那夜風大，怎地沒凍著您?&rdo;

楚晙哈哈大笑，笑聲震飛了幾隻棲息在樹枝頭的寒鴉，她又靠在清平邊上，伸手捏著她的臉道：&ldo;打小就你心眼多，人小鬼大，大道理說起來頭頭是道，一套一套的，誰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rdo;

清平躲開她的爪子，辯解道：&ldo;也不是說說，還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rdo;

大概是真心實意這個詞太過失真，引發了楚晙又一輪嘲笑，清平無奈的被她從頭到尾唸叨了一遍，說起自己是多麼多麼不容易將她拉扯大，忍不住道：&ldo;還不是把我丟在書房自生自滅了?&rdo;

楚晙微微愣了愣，驚奇道：&ldo;若無我的許可，你還能呆書房貓著?真是不識好人心，小白眼狼。&rdo;

清平詭辯道：&ldo;殿下見過白眼狼什麼樣子嗎，口說無憑，不要汙衊人!&rdo;

楚晙身邊伺候的人向來溫言細語，被她吼了一嗓子驚著了，皺著眉道：&ldo;膽子肥了不少，敢這麼和我說話了。&rdo;

清平斜她一眼，大概是今夜有些特別，往日那些禮儀規範都不願再端著了，說實話她們兩人都見過彼此最為狼狽不堪的樣子，一昧的迴避客套，好像太過做作了，於是她反問道：&ldo;怎麼，不可以嗎?&rdo;

楚晙從不會在禮節上與她計較，聽到這囂張的回答，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ldo;可以，下次在人多的時候這麼和我說話試試，參你的摺子第二天就送到六科給事中。&rdo;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她們都明白，恐怕這個下次已經遙遙無期了。

楚晙輕聲道：&ldo;留下來。&rdo;

清平搖搖頭，楚晙說完也自嘲般笑笑，她慢慢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ldo;走了。&rdo;

她披著一身月色，袍子上繡著的圖案在月光下微微反光，在門中一閃，長袖行雲流水般掠過，就這樣離開了。

清平閉著眼睛坐在院中間，似乎在想著什麼。明月別枝，月光帶著幾分寒意，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一片冰冷的霜色中。

風呼嘯而過，初春的長安尚存幾絲未消的冰雪，苟延殘喘在生出新綠的枯黃野草間。

清平抬頭看了眼高大的城門，或許是春天到來的緣故，那些厚重古老的城牆上也長出了一些綠，夾雜在黑色的石縫裡頑強生長。

官道四通八達，匯聚來往的客商，人人都向著這位宏偉古老的都城前行，唯獨她們一行調任的官員是逆著人流而行的。

負責護送她上任的侍衛側了側頭道：&ldo;大人，該走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