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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依附嚴黨的官員自然能享受到便捷的調任升遷，但這火箭般的升官速度也是非常容易翻車的，所謂富貴險中求，清平卻並不想依附於兩派，但是以現在的形式來看，似乎兩派都不怎麼安全。

主簿回去稟報王知合，王知合道：&ldo;如何?她可願留任?&rdo;

主簿無奈複述了一遍她們之間的對話，王知合冷冷笑道：&ldo;這人倒是滑溜，是個聰明人。&rdo;

又問：&ldo;燕驚寒呢?她留任不留任?&rdo;

主簿面上有些不好看了，道：&ldo;大人，她說她想外放。&rdo;

王知合呵呵了兩聲，正襟危坐，拿著官員考評的名冊，硃筆遲遲未落，思量一會道：&ldo;外放，有些意思，那就遂了她的意。庶吉士外放，真是個笑話!&rdo;

說完在名冊上燕驚寒的名字邊，用硃筆畫了一個圈。

燕驚寒無精打採的走在清平邊上，好似喝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的，清平捅了她一下，燕驚寒神色迷茫，道：&ldo;怎麼了?&rdo;

清平知道她現在內心充滿掙扎，便道：&ldo;考績評定就要出來了，主簿問了你吧?你怎麼說?&rdo;

燕驚寒沒好氣道：&ldo;委以重任，把仕途說的是前程似錦，就一條陽關大道了，我還能怎麼說?我肯定說我外放啊!&rdo;

清平嘆了一口氣道：&ldo;既然是你決定了外放，那還在這裡磨磨唧唧什麼，成天失魂落魄的。&rdo;

燕驚寒啞然失笑道：&ldo;我堂堂庶吉士，居然被外放，也不知這事傳到同年耳邊，又會被如何恥笑。&rdo;

原來是為了這個在糾結，清平道：&ldo;到時候你就走了，你肯定是沒機會聽到了。&rdo;說完苦笑了一下，&ldo;只怕是都要在我耳邊過一遍去，你說最後痛苦的到底是誰?&rdo;

燕驚寒聞言哈哈大笑道：&ldo;說的也是，誒，誰讓咱兩是好朋友呢?&rdo;說罷用手捅了捅清平，擠眉弄眼道：&ldo;若這個月有休沐，咱們就一同去崇禎山上賞雪如何，再把饒潤，程文喻叫上，紅梅白雪，能飲一杯無?&rdo;

她說的饒潤和程文喻是兩人在官學讀書時結交的知心好友，只不過那兩人一個在工部，一個在刑部，也不知道有沒有空出來。清平道：&ldo;先去問問人家忙不忙吧。&rdo;

燕驚寒笑道：&ldo;我上次碰見程文喻就打聽過了，她們的休沐可是一直都有的。也就咱們命苦，碰見這事了，她們應了我，等祭天完了以後，一同前去就是。&rdo;

清平點點頭，嚴肅道：&ldo;我可不喝酒啊，別又灌我。&rdo;

燕驚寒立馬就想起好友的糗事來，笑個不停，差點岔氣了，她抹著笑出的眼淚道：&ldo;也就是你，喝了酒以後摸著牆去了提學大人住處，不然那次喝酒怎麼會被她發覺?&rdo;

清平白了她一眼道：&ldo;還不是你一定說要喝酒，我說了多少次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喝茶不行嗎，一定要喝酒!&rdo;

燕驚寒嗤笑道：&ldo;喝茶有什麼意思，女兒家連喝酒都不會，難道你要逢喝必醉?&rdo;

清平不想理會這人，只當她是胡言亂語，逕自走開了。

太廟位於皇城北邊，修建在鐘鳴山的山頂，雖然不高，但也有九十九階臺階。祭禮一般在冬日的傍晚，因參拜太廟只能一步一步走上去。

二月三日傍晚，女帝行轅及儀仗已經停靠在鐘鳴山下，隨行的諸位官員早就在一旁，臺階旁燃起了火把，眾人跪在雪地裡行禮，沒多久行轅中穿出幽幽的嘆息聲：&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