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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隨心道能有什麼事情耽擱到大半夜, 清平猶豫了一會,手撐著下巴注視著跳動的火苗,道:&ldo;長隨啊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呀?&rdo;
長隨一怔,隨即扭扭捏捏起來:&ldo;大人說的是什麼話&rdo;
清平揉了揉眉心道:&ldo;上次我聽殊晟司的誰說的,不是給你相了個‐‐&rdo;她頓了頓, 把姑娘兩個字嚥了下去,&ldo;好人家的少爺?&rdo;
&ldo;母父之言媒妁之約,何況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呢。&rdo;
清平覺得自己是糊塗了,居然會大半夜的和她說些這種事。但她內心實在是煩躁不安,鎖骨上新鮮隱秘的傷痕隱隱作痛,如同在反覆在提醒著她般。
她沒話找話道:&ldo;你喜歡他嗎?&rdo;
那邊長隨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緋紅,不自知咬著大拇指道:&ldo;其實我們小時候常一道頑的,小孩子規矩沒那麼多,那時候鄰人見了要打趣,說什麼以後嫁進我家中,做一家人&rdo;
清平把手背靠近火苗,長隨說到這裡便不肯再說了,只一昧的傻笑,她腦子裡是空白一片,那句話卻又重複了一遍:&ldo;你喜歡他嗎?&rdo;
長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拿出鐵鉗撥了撥炭火,道:&ldo;自然是喜歡他了,不然為何央我母親去問媒人?一道頑了那麼多年,早認定是他了。等過完年後便去下聘,明年若是順利&rdo;她別開臉去,聲音低的如同蚊蚋:&ldo;便請賞臉大人一道來吃杯喜酒罷。&rdo;
清平眼神渙散,根本沒聽清楚她後來說了什麼,大腦始終重複著一句話:&ldo;早認定是她了。&rdo;
認定是誰?她攤開手,指尖邊緣在暖橘色的火光中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好像是在發亮。她的思緒隨著難以遏制的渴望如荒草般蔓延生長,那些懷疑忌憚猜測都被搖曳的心神暫時壓下。猶記那天黃昏時分,晚霞絢爛,她駕馬駛過她身側,從禮案上取過那枝梅。而她侍立於一側,兩袖迎風,卻並不覺得冷。
像是冥冥中早有所感,她知曉這人必會來。至於為何如此篤定她便不得而知了,或許是心底早有的念頭,日積月累,不知不覺篆刻在心上。
清平心中覺得糟透了,旖旎的念頭卻如春天的野花,熱熱鬧鬧的開遍了草地。
她懊惱中卻抑制不住去想那人的樣子,她在長隨的絮絮叨叨中絕望的想,李清平,你真是瘋了。
翌日到了晌午孫從善才起身到府衙來,見了清平便問道:&ldo;你昨夜事情談的如何了?&rdo;
清平將昨晚與楚晙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道:&ldo;大人,以我所見,最為重要的便是如何應對朝廷派下的人。信王終究是在您的轄區範圍之中,若是真有什麼大動作也逃不出您的視線。京中兩黨之爭恐要禍及此地,稍有不慎功虧一簣,那真是&rdo;
孫從善捧著熱茶道:&ldo;那先這樣,你安排人手去趟軍中,把那批糧草和餉銀先送去了。&rdo;
清平依言起身就要離去,孫從善又道:&ldo;等會,去看看賀先生,她好像有話要交代你。&rdo;
清平沿著石子小路走到園子盡頭,細碎的雪花紛沓而至,柔柔的落在她的眉梢。園中草木皆被冰雪所覆蓋,晶瑩剔透猶如瓊枝玉樹,銀裝素裹別有一番風雅。
清平行至一處房門前,輕叩門環,即有人道:&ldo;進來罷。&rdo;
行走間她衣袖劃出一道圓弧,隨著她的動作抖落些微碎雪。她向房中一人行禮,道:&ldo;賀先生,好久不見了。&rdo;
一文士裝扮的女人端坐在桌邊,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