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第1/2 頁)

清平不知她這一頓打量竟生出了看兒妻的念頭，只是對她保持笑容不變。孫從善本意不過是引著兩人見見面，以後好辦事。既然沒什麼別的事了，便對清平道：&ldo;懷之，你先下去吧，我與邵當家還有事情要談。&rdo;

邵菏忙道：&ldo;孫大人客氣了，邵某還有一事要請李大人幫個忙。&rdo;

孫從善便道：&ldo;是什麼事呢?&rdo;

邵菏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飽含深意道：&ldo;只是想請李大人去與我那不成器的女兒說說話罷了，你們年輕人，自然是有話說的。&rdo;

&ldo;我聽見孫大人叫你&l;懷之&r;，這是你的字麼?&rdo;男子的聲音有些低沉，如同竹笛的尾音，咬詞的時候帶著些許閔州方言的韻味。

園子裡人跡稀少，只聽聞雪落在樹枝上發出的沙沙聲。清平頓了頓，答道：&ldo;是。&rdo;

邵洺掀開帷布，瞥了她一眼，見她十分拘謹的走在路邊，嘲笑道：&ldo;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rdo;

清平暗道早知道是你在打死我也不會來，她扯了扯嘴角，毫無感情地道：&ldo;公子說笑了。&rdo;

未婚男女小園同行，怎麼看都有些幽會的意思。邵洺嘖嘖了幾聲，帽上一串紅艷艷的珊瑚珠格外顯眼，邵洺冷冷道：&ldo;李大人這是要顯的生分?怎麼說也算是半個熟人，你便是不願熱絡招呼，也不該如此敷衍了事。&rdo;

清平實在是有些無奈了，往事不堪回首，兩人不過那點交際，本以為再沒有見面的可能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再度相遇，可見人生之奇妙。只得道：&ldo;沒有的事，只是太突然了，難免有些措手不及。&rdo;

邵洺嘆了一口氣，頗覺不是滋味，煩躁的撩起遮臉的帷帽，道：&ldo;算了&rdo;他勉強道，&ldo;你不願同我說話便算了，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幾年前說的話，你&rdo;

他故作無事般道：&ldo;你找到戀慕的人了嗎?&rdo;

清平怔了怔，感覺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了。斟酌良久才道：&ldo;是的。&rdo;

邵洺臉上一變，微微扭曲後恢復原狀，咬牙道：&ldo;不錯，那得先道一句恭喜了。李大人，你們心意相通，結伴而行，情定終身了嗎?&rdo;

他說到最後只覺得心如死灰，一點聽這人說話的慾望都沒有了。卻聽她道：&ldo;沒有。&rdo;

邵洺驚訝的轉過身去，清平抖落肩頭的雪，淡淡道：&ldo;我喜歡的人，不曾與我心意相通，雖曾結伴而行，但也不過是聚少離多。&rdo;

她艱澀地說著，彷彿是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ldo;對不住，我從前說的太滿，如今一樣都沒有做到。&rdo;

&ldo;和我說對不住有什麼用?&rdo;邵洺的心情竟意外的好了起來，輕快的問道：&ldo;他他是什麼樣的人?&rdo;

清平回憶了一會，卻不想與他細說，道：&ldo;很好。&rdo;

邵洺道：&ldo;很好，他不喜歡你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清平答道，&ldo;我做的一切她可能不需要，這卻是我所有了。&rdo;

她說完自己都有種拿著利刃在自己心上刺了一刀的痛感，但疼痛令人清醒。風雪盈滿她的衣袖，她沉默的走在園中的小路上，忽然想起了很多次跟在楚晙身後的情形。

她終是領悟到這種從屬的距離，是不可逾越的鴻溝，無法穿透的屏障，不是身份的差距，而是她們所想的，從來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