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頁(第1/2 頁)

吳盈嘲諷般笑笑，道：&ldo;怎麼?利益當前，捨不得了?覺得這互市牟利巨大，不肯輕易走?&rdo;

吳鉞沉默，理了理腰間佩玉上綠色的繩結，清咳一聲道：&ldo;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突然這麼說。&rdo;她頓了頓，似乎也十分困擾，&ldo;事出有因，你總要給個理由，憑白無故的，家裡的人怎麼能輕易相信你。&rdo;

吳盈深深吸了一口氣，道：&ldo;理由?還有那個閒功夫說些這個?要有證據我還能就是說說?&rdo;

吳鉞道：&ldo;這麼說，只是你的猜想罷了。&rdo;

日影斜斜照進青石磚塊上，反射出溫潤明亮的光，散了一地，映在吳盈眼中，碎光如同斑斕的夢境，仿若一觸即破的幻影。她道：&ldo;你們願意聽就聽，不願意就算了，和我有什麼關係?&rdo;

吳鉞沒說話，手輕撫方正圓滑的桌角，半響道：&ldo;姨母們不信，我卻信你。你不是那種隨便說說的人，我曉得的。&rdo;

&ldo;承蒙看的起，&rdo;吳盈道，&ldo;但這有什麼用處，你能做什麼呢?&rdo;

吳鉞沉聲道：&ldo;那便與我說清楚，別這麼不陰不陽的打機鋒。&rdo;

吳盈手搭在扶手上與她對視，她們二人說起來也算是從樂安一道進蒼梧官學讀書，多年來情誼雖不見長，對彼此卻十分清楚。她明白吳鉞不是說說，是真是在詢問她原因，她嘆了一口氣道：&ldo;上個月我無意中發現邵家開始回撤資產，動作雖小，但從去年便開始了。邵家為此次互市傾盡全力，這才剛開始得利，暗地裡卻要退去了，你覺得可能嗎?&rdo;

吳鉞臉色微變，低聲道：&ldo;你不知，族裡接手了她們許多折價的鋪子，還說是賺了大便宜，當時我覺得不對勁，還與三姨母說了此事&rdo;她閉上眼睛，手緊緊攥著桌角。

吳盈呼吸一窒，艱難道：&ldo;儘快脫身吧，否則就來不及走，別賠上全部，那樣就輸的一乾二淨了。&rdo;

她匆忙起身，吳鉞卻道：&ldo;知道了。舅父讓我問問你，你什麼時候回去?&rdo;

吳盈腳步慢了下來，腳踩著光陰邊界微微轉身，道：&ldo;我父親他過的還好嗎?&rdo;

&ldo;一切都好。&rdo;吳鉞道，&ldo;舅父還是記掛你的，有空寫信給他吧。&rdo;

吳盈輕輕道：&ldo;何必呢，他有了歸屬那人待他如何?&rdo;

吳鉞看著她僵硬的背影，有些猶豫道：&ldo;都好，舅父年前還回府見過我父親，說是一切安好。&rdo;

吳盈一字一頓，緩緩道：&ldo;他既已再嫁，就不要想前塵舊事了，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我還有公務在身，不與你多說了。&rdo;

她如同逃避般匆匆離去，身後仿若有洪水猛獸。吳鉞起身吩咐下人進來收了茶盞，她看著樑上騰雲而起的青鸞，流暢繁複的羽尾，借風而起，翱翔於雲端，但終有一日必要墜下，怎能在天上飛一輩子呢?富貴如浮雲，吳家世代簪纓，名門望族，如今卻也顯出疲態。

她靜靜的看了一會，轉身吩咐貼身伺候的使女道：&ldo;去屋裡。&rdo;

她說：&ldo;把我的琴拿來。&rdo;

互市監。

&ldo;派遣使者七人，欽命大學士言慕韻趕赴雲州與西戎商議和談事宜。&rdo;

清平讀完這份邸報，緩緩放下，去看孫從善。

和談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於雲州來說都是好事，朝廷多年遣派將士、運送糧草，幾乎搬空了半個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