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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從善臥病在床,她與賀先生聊了幾句便出來了。病倒的並非孫從善一人,據傳言大學士已經起不了床了。清平明白這是心病,老人家為國操勞了一輩子,最後簽下了這份和談,回到長安,恐怕是要背上賣國賊的名聲了,這一生清譽,就這樣毀於一旦。
她整日也過的渾渾噩噩,時間每過一天,她便越覺得心慌意亂,楚晙就要出使西戎了,她站在街道邊看著夕陽下的青石板道路,從未覺得如此痛苦。
她沿著街市走著,突然有一人在她身後道:&ldo;李大人。&rdo;
清平轉過身去,那人身著藍色長史官服,令她想起自己曾在王府的日子。她垂下眼,道:&ldo;謝長史,有什麼事麼?&rdo;
謝祺眼光流轉,微笑道:&ldo;謝某有一件事想與李大人商量,不知可否移步車中說話。&rdo;
拐角處露出車邊一角,顯然是有備而來,清平看了她一會,點了點頭。
謝祺微微欠身,笑容溫和,掩住了眼中如冰堅冷。
多阡河橫貫雲州,穿過古城,千百年來正因為有它的存在,才得以使得一方生靈繁衍生息,河水在春天大雨後暴漲一段時間,漫出河道,而到了五月末尾,水退回河道,重新恢復平靜和緩的樣子。
經過之前漫出河水的滋養,河道兩邊長滿了齊人高的蘆草,五月的夜晚時有夜風拂過,帶著初夏時節微醺的泥土氣息,輕柔地拂過水麵。夜空廣袤無垠,繁星如洗,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雲州的夜空澄澈寧靜,柔和的星光落滿河面,彷彿伸手便能夠著明淨的星子。一隻小船從葦草深處搖晃而出,船邊掛著一盞小燈,燈光溫暖,在水面映出一輪碎光,引得水中銀色的遊魚爭相追逐,尾巴在水中拍打,盪開一圈圈漣漪。
清平努力搖了搖漿,船左右搖晃後停在原地不動。楚晙靠在一邊笑出聲來,在她的怒視中接過船漿搖了起來。
小船緩緩駛過水麵,微波蕩漾,滑出一道水痕。停在開闊的河道中,楚晙解了腕帶,揉了揉手腕,清平從身後取出個包裹,開啟一看,居然是瓶酒。
她剛摘下木塞酒香便從瓶中湧出,瀰漫在夜晚潮濕的空氣中。楚晙挑起眉,有些難得的意外,道:&ldo;你要喝酒?&rdo;
清平拿了兩個杯子,看了她一眼道:&ldo;怎麼,不可以嗎?&rdo;
楚晙笑笑沒回答,接過其中一個杯子,自己倒滿了酒,卻只給清平倒了半杯,道:&ldo;少喝點吧,別到時候掉下去撈都撈不著你。&rdo;
清平也沒拒絕,拿著杯子只是沾了沾唇。楚晙似乎有心事,只是自斟自酌,她斜斜倚著船,一隻手從船舷伸出垂在水面,指尖時而輕點水。她的眼角被酒意薰染出緋色,雙頰微紅,唇上度著一層水光,如同一隻臨水顧影的花樹。河水倒映著漫天星光,如同身處銀河之上盪漿,在這充斥著酒意微醺的夏日氣息中,水霧渺渺茫茫,好像是一個短暫而美妙的夢。
清平慢慢靠近她,楚晙抬頭,船頭的燈光落在她臉上,照出她如玉般的容顏。她見清平靠的越來越近,笑道:&ldo;怎麼,李大人,你這是要圖謀不軌麼?&rdo;
清平沒理會她調笑的話,指尖順著她光滑的臉頰緩緩而下,最後她捧住她的臉,與她額頭相抵,她將自己眼中的痛苦與掙扎悉數展露。楚晙輕嘆一聲,道:&ldo;怎麼?&rdo;
兩人呼吸相聞,氣息交纏,楚晙眼睫顫動,清平去吻她,如同蝴蝶輕觸花蕊,輕柔憐惜地噙住她淡紅色的唇。
她解開她的外袍,雙手遊走在她柔韌的腰身上,吻過她的脖頸和鎖骨,舐吻過她胸前,留下殷紅的印記。
楚晙雙眼迷茫地看著她,清平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