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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道：&ldo;這與殿下推斷一樣，越王叛道離德，齊王雖處利處，卻失了世家的心。如今一切都已經就位，只差最後一步棋。&rdo;

楚晙神色淡淡，道：&ldo;是了，大局已定。&rdo;

賀先生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麼，思量片刻道：&ldo;懷之是個好孩子，由她去做這件事再合適不過了。&rdo;又道：&ldo;她曾跟在殿下身邊多年，殿下也熟知她的性子。賀某與她相處三年，觀她大節不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如今緊要關頭，國事之重，百年基業在此一搏，她不會不知殿下的良苦用心。&rdo;

楚晙頗有些波瀾不驚的意味，手捏起一點餘燼，搓揉後指尖沾染上青灰，忽地笑了笑，道：&ldo;如此。&rdo;

&ldo;良材也需打磨，方能成棟樑。&rdo;賀先生瞧她神色間似有些沉鬱，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拱拱手告辭而去。

待她走後，楚晙才靠在桌邊，看著夜風中搖曳的燭火，周遭靜的讓人心悸，她的眉宇隱在陰影裡，眼中火光明明滅滅，最後燈芯發出一聲輕響，爆出星點來，黑暗如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

四月初六，天朗氣清，清平一大早便在府衙等候孫從善，結果卻是下人來報，此次議會只請了幾位大人，其他人不必去了。清平得知此事便與同僚告辭，又回了刺駑，

她在家門前見著了吳盈，吳盈見了她鬆了口氣，緊張的神色略有些緩和，道：&ldo;你這是去了古城，剛回來?&rdo;

自上次兩人在茶館的談話不歡而散後，清平幾乎很少看見她，吳盈似乎有意避開她，兩人也是有段時間未曾見過了，清平道：&ldo;是，昨日和談，孫大人召我前去。今日會中只請了幾位大人，我便回來了。&rdo;

吳盈示意她開門，清平只好開了鎖。小院中冷冷清清的，大雨過後草木叢生，卻不見修整，足已見主人的散漫。吳盈掃了眼周圍，院子小的可憐，一眼就能看完，並無他人生活的痕跡。她默默地擦了把椅子上的灰塵，清平頓時有些尷尬，道：&ldo;回來的聰明，也來不及燒茶招待你。&rdo;

吳盈道：&ldo;無事，沒事喝什麼茶。&rdo;

說完兩人俱是沉默，都想起了那日茶館的事情，目光相觸又馬上分開，清平不知要與她說些什麼，吳盈先開了口：&ldo;我要調任回京了，吏部的文書已經到了。&rdo;

清平一怔，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道：&ldo;恭喜。&rdo;

吳盈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道：&ldo;這次回去，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著你了。雲恆二州遙隔萬裡，京官不許私自離京，也怕是再無可能了。&rdo;

清平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關上了門，道：&ldo;也不一定，若是得空，也能有機會見上一面。&rdo;

&ldo;你在雲州為官，又無家眷故舊，如何去恆州?&rdo;吳盈反問，&ldo;況且為官不離轄地，你能離開雲州嗎?&rdo;

&ldo;不能。&rdo;清平低聲道，目光堅定地與她對視，&ldo;我不會離開此地。&rdo;

吳盈垂下眼，有些悲哀而嘲諷地道：&ldo;很久以前，我也這麼認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為之改變。但別忘了人心易變，你覺得你不會改變，也不會因此改變，最終，你還是會變了初衷。等你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你便會明白我今日所說的話。&rdo;

清平並不願與她相爭，辯解無用，將自己的心意剖開，辨個明白更是無用。她道：&ldo;如今你所想的日後也會改變，正如你所說，沒有什麼是不變的，唯一不變的便是變化本身。你若是執意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