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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微瀾細細想來，發覺自己在譚韶詩面前說的那句話有點欠揍。

什麼叫&ldo;這次沒有，下次補上就好了，不要太往心裡去&rdo;？

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卓微瀾想明白了，望向虛掩的天台門，幽幽嘆了口氣。

&ldo;微瀾？&rdo;莫霜注意到這聲嘆息，輕輕問，&ldo;聽得到嗎？&rdo;

卓微瀾悶悶&ldo;嗯&rdo;了一聲，藉由開車門的聲響判斷出進度，&ldo;你上車了嗎？&rdo;

&ldo;對，陳助理開車很快的，二十分鐘肯定能到。&rdo;

要是以前，卓微瀾肯定會想越快越好，可如今想得多了，她的第一反應是莫霜的安全駕駛習慣，上次車禍的恐怖影片，第二反應是莫霜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換衣服、鎖書房，下樓告訴阿姨晚飯先不要做，找到陳助理，跑出家坐上車子，有些氣喘吁吁。

&ldo;慢慢來吧。&rdo;卓微瀾想讓自己體貼一些，&ldo;我下午3點才上班，時間還早。&rdo;

&ldo;想早點見到你。&rdo;

話裡帶著喘息，不故作深情，像是想著了便自然而然說出的真心話。

卓微瀾心裡一暖，彎起唇角，臉頰的涼意慢慢地融化在喜悅裡頭，沒這麼僵硬了。她鬆口氣，動一動站累了的腿腳，在狹窄的門邊走了圈。

這地方實在是小，她說句話都有隱隱的迴音，鞋跟踩在光滑堅硬的地板更是明顯，不知道震到哪裡去了。

卓微瀾感到彆扭，想要離開，瞥見虛掩的天台門又猶豫了，跟莫霜說起煩惱，&ldo;莫霜，我的朋友正在為了交不出設計作品煩惱，不願意說話，怎麼辦好呢？&rdo;

&ldo;上次送你回家的朋友？&rdo;

&ldo;嗯。&rdo;

&ldo;她交不出作品會怎麼樣？&rdo;

卓微瀾還真不確定。

她上次交不出作品，頭髮抓掉了好幾撥，不吃不喝直接把自己整病了，莫霜發現之後不讓她上班，關在家裡養身體，餘芷關心了幾句，隻字未提設計圖的事情。

等她回到公司，會議開完了，選用的作品確定下來，一切已經過去。

自身經歷解決不了問題，卓微瀾便從工作流程判斷起來‐‐雖然她們設計的東西公司不一定會被採用，但公司請這麼多人，是為了有更多的選擇，一個設計師畫不出來，屢次拿不出讓人滿意的作品，帶不來訂單，也就失去了作用，除非本身有名氣，被替代被辭退的可能性極大。

&ldo;處境困難吧。&rdo;卓微瀾用了個委婉的詞語形容，嘆口氣，&ldo;我要不要幫忙跟總監說說好話？&rdo;

莫霜這回說得乾脆，&ldo;不要。&rdo;

卓微瀾覺出不對了，追問一句，&ldo;如果總監不是餘芷呢？&rdo;

&ldo;跟總監是誰沒關係。&rdo;莫霜收起了一口拒絕的任性，&ldo;你和朋友是平級吧？她有點傲氣，知道後不會感激你，會覺得你跟上司一起決定了她的去留。&rdo;

卓微瀾想了想譚韶詩的性格，想了想是這個理，苦惱，&ldo;難道我不管她了？&rdo;

&ldo;微瀾，這是工作。&rdo;莫霜鄭重道，&ldo;不是一起玩遊戲，誰也不能丟下誰。&rdo;

卓微瀾若有所思，琢磨了一會兒沒想明白，心思歪到別處去了，&ldo;莫霜，你恢復記憶了嗎？&rdo;

&ldo;沒有。&rdo;

&ldo;怎麼感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