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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無憂揉著後背,方才的一杖,震裂傷口,鮮血湧出,疼的她齜牙咧嘴,一把扯過驢嚼子,翻身上驢,坐在婆婆身後。
&ldo;滾下去!&rdo;,婆婆怒道,往後拍出一掌,衛無憂往後躲,失去平衡,忙伸手抓住她的腰,柔聲道,&ldo;婆婆莫慌,我是女子&rdo;。
那一掌恰好拍在衛無憂胸前,打的她氣血紊亂,扯著婆婆的衣裳,咳嗽好一陣,才踹過氣來。
掌下微突的柔軟,叫婆婆猛地收手,掌心沾上了血,啐道,&ldo;不懂規矩的臭丫頭,髒死了,離老身遠些!&rdo;。
衛無憂勉強笑了下,四肢發軟,倒在她後背,漸漸失去意識。
只在昏厥之際,她嗅到婆婆後背的衣裳帶著一股清淡的桃花香。
衛無憂被晃醒時,覺得後背火燒火燎的疼,她動了動,發現手腳被綁住,掛在黑驢背上,顛的她頭暈腦脹,腹背脹痛,&ldo;婆婆,放我下來&rdo;。
&ldo;哼,醒了&rdo;,婆婆屈指一彈,割斷衛無憂手上的繩,她張嘴咬開來,翻過身去解腳上的繩子,黑驢突然尥蹶子,把衛無憂摔倒在地,疼的她撕心裂肺,身上的傷口又裂了,血滲出來,不由怒道,&ldo;婆婆,你綁我作何?&rdo;。
婆婆輕嗤了聲,&ldo;你睡覺不老實,渾身髒兮兮,就得綁起來&rdo;。
黑驢走在山間狹窄的路上,張嘴偷吃著旁邊的樹葉,不時被婆婆輕敲著頭。
溪水蜿蜒而下,發出叮咚的擊石聲,清風拂面,婆婆微眯著眼,枯樹皮的手,握著竹笛放在唇邊,吹奏出一曲輕快的調子。
衛無憂聽笛聲悠遠、綿長,暗忖婆婆的內力深不可測,她的身上泛著淡淡的血腥氣,衣裳破爛,見著溪水,便忍不住渾身發癢。
&ldo;婆婆先走,我去清洗一下便來&rdo;,衛無憂看著溪水拐進一叢蘆葦茂盛之地,後有山勢,前有蘆葦,頗為隱秘。
她四顧左右,沒有人跡,脫掉破碎衣裳,身上有十幾道縱橫交錯的刀痕,最重的一處深可見骨,渾身沾滿血漬。
她仔細擦淨血漬,從倉廩裡取出搜刮的尉遲林的丹藥,金創藥、凝血丸,皆是外傷良藥,她嗅了嗅瓶口,把凝血丸吞入腹中,金創藥灑在傷口上,疼的齜牙咧嘴。
衛無憂重重喘了幾口氣,臉色蒼白地坐在石上,扯出碎布,小心的裹好傷口,幾下動作,又是撕心裂肺的疼,她扭著頭,瞥到後背大片淤青紅腫,是流星錘撞出的傷。
她伸了伸手,夠不著,便把金創藥往後隨意灑去,紛揚的藥粉,滑過她白皙而纖細肩頭,輕拂過後背,飄在水面,順勢流去。
衛無憂取出一套己柳給她做的天青色裳服,從前她捨不得穿,拿獵的皮毛跟裁縫換最普通的袍子,可這回走的急,新做的衣裳還放在茅屋,身上這套也毀了。
這裳服是深衣服式,不是尋常的上衣下裳,而是上下相連,不分男女式樣,如此衛無憂無論何時都可穿。
不同於中原貴族的寬袖博帶,做的是窄袖瘦長式,長不拖地,下擺開岔,穿著舒適,行動方便。
沒有半點花紋,但鎖扣均勻,在前襟、袖口以線條排列、稀疏密度的技巧織出雲水暗紋,不顯富露貴,又不會單調、呆板,揮袖間,如雲湧水流,生動、多變。
衛無憂正理著前襟,指腹摸著一處針腳厚實的地方,翻開看,在內側,繡著一個柳字,她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望著潺潺流動的溪水,怔然而立。
一粒小石子落在她跟前,擊起的水珠濺到臉上,&ldo;誰?!&rdo;,衛無憂神色微凜,繫好腰帶,真氣從掌心而出,掀動一股水柱往蘆葦叢射去。
只聽得細微聲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