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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石青璇什麼也學不會，也什麼也不懂，可碧秀心每天都會教她寫字，分辨藥糙，還帶著她練劍習武吹簫，而且每每遇到事情，碧秀心也會像對待一個平等的人一般，和石青璇說道理。

可謂是用心之極。

&ldo;娘又編了一曲牧羊調，青璇要不要聽？&rdo;

石青璇看著她，還是沒有任何情緒。

碧秀心摸摸石青璇的頭，然後任由石青璇枕在她的腿上。

空靈的簫聲遠遠傳於糙原之上，若有聞者，當沉醉於不可自拔。

可是，碧秀心吹到半途，卻拿下玉簫下來，石青璇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碧秀心從懷中拿出兩幅面具，然後給自己和青璇帶上。

隨後，她找來群養圍著，又從帳篷拿出一把剪刀，捉了一隻綿羊開始剪羊毛。

其動作真如牧羊女一般，那原本仙姿妙態消逝得無影無蹤。

碧秀心經過十八年的修煉，已經可以窺見少許的天道，所以返璞歸真自是有了寸悟，否則她再怎麼裝，也無法這般自然和牧羊女重合在一起。

這個時候她的神態牧羊，就是最熟悉她的師父‐‐慈航靜齋前齋主和石之軒親自過來，也無法找到一絲破綻。

約莫半刻鐘，糙原上傳來馬蹄之聲。

很快，一騎從東邊過來，待離得近了，便能看到是一位頭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她的腰間有一劍，全身衣趹飄飛，讓人有種不敢接近的壓迫感。

白衣女子離得近了，看見兩個牧羊女，邊停了下來。

透過面紗，她的目光算不上友善，卻也算不上陰冷。

&ldo;兩位姑娘，可有水和吃食招待？&rdo;邊說邊從腰間拿出小小碎銀。

說的是漢話，卻也有種生疏感，碧秀心見多識廣，雖做漢人大半，可她還是發現她身上有著高麗的式樣。

她擲過銀子的手法，藏著能準確射到，卻又不會傷人的暗勁。

碧秀心馬上認出了這是九玄勁。

二十多年前，傅採林來過中原過訪，碧秀心見過他，雖沒有正式比試，可也較過勁，當時她初入劍心通明，劍心不穩，卻總算沒讓中原墮了聲威。

時隔多年，傅採林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

就是不知他的傳人不守護高麗，來中原所為何事？

碧秀心接過碎銀，低聲道：&ldo;請姑娘慢等。&rdo;她也不露絲毫破綻，用的是東北口音回答。

然後她帶著石青璇進了帳篷，並一個人拿出一個水囊和一些乾糧菜餅，以及一些羊肉打包遞給了這白衣女子。

碧秀心所在的方位雖然偏遠，不過每個月也總有那麼一個人路過，所以除了給自己和青璇做了精緻的吃食，也準備了和其他牧民粗製的乾糧。

白衣女接過後未曾道謝，碧秀心目送她離去，也不放在心上。

她已經發過誓，不問世事，更何況，她的功夫並不如當初的傅採林，靜齋也好，陰癸派也好，新一代傳人總能制住她的。

白衣女走後，日子照常過著。

約莫半月，這片糙原兩個部族開始發生了爭鬥，連打喊殺了起來。

碧秀心為了青璇最是求安穩不過，匆忙將羊群發賣了，帶著她離開。

進了侯城，碧秀心租下一個小院。

這一打聽訊息，才發現，天下再次大亂，五年多前，這天下還是一片昇平之景。

碧秀心得知楊廣三徵高麗慘敗而歸後，本還希望，他吸取教訓，努力讓大隋恢復生機，再等機會征伐。

沒想到，竟然墮落了起來，想想之前她對於楊廣的印象，這也是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