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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走了進去，鍾獄丞的親信再次將鐵門鎖好。

李廉手中帶著鐐銬，不過這屋子還算乾淨，床前被褥也十分厚實，李衍舒了一口氣。這冬日裡，獄中就怕環境。

李廉披著厚實的大袍，神情雖憔悴些，卻沒受什麼苦楚。

&ldo;衍兒，你怎麼來了？&rdo;李廉的臉上明晃晃的寫著驚慌二字。

李衍將帶來的衣食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道：&ldo;來看看父親。&rdo;

李廉道：&ldo;你母親可好？家裡可好？&rdo;

李衍不知道家裡確切的訊息，從明叔嘴裡聽說家裡一切都好，所以點點頭。

&ldo;明叔說家裡安好，母親雖然擔憂終究將家裡都打理好。&rdo;

李廉放下心。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就怕妻子和小兒亂了，然後讓人擔憂。

&ldo;莫先生可好？&rdo;李廉未入獄前也是得了信知道李衍送莫先生回鄉的。

李衍此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師父逝去了，可父親還在獄中，若是得知這個訊息，豈不是更傷心了。

&ldo;師父永遠留在錢塘了。&rdo;都葬在錢塘，自然是永遠留在了那個地方。

李衍有心誤導，李廉只道兒子這般感傷是捨不得的緣故，於是反過來安慰道：&ldo;化舟這一回鄉，我就隱隱覺得他有這麼一份心思，莫做小兒之態，你好生學習，若有一天你功成名就，化舟也當欣慰了。&rdo;

李衍點點頭。

&ldo;父親，這科考舞弊一事到底怎麼回事？&rdo;

李廉坐在床頭，李衍就站在他對面。

&ldo;洩題！&rdo;

李衍神情凝重，朝廷重視科舉，禮部所命名的題目都會呈交到御前，由皇帝和宰輔親自圈題然後密封發放各州。

試題到了各州，主考和副考共同帶著鑰匙，直到考試開始才用四把鑰匙共同將盒子開啟。

所以，這洩題並不是主考想洩就洩的。

&ldo;父親覺得是哪一個環節導致發生的？&rdo;

李廉道：&ldo;京城。&rdo;

李衍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是地方為了謀取私慾，又或是地方各黨派的針對陷害，現在看來，這事情比他想像中藥複雜。

李廉道：&ldo;如果事情不鬧大，我們幾個便是頂罪的。&rdo;

李衍只覺額上冒出了汗，能在皇帝圈好題目後得知題目，定然是皇帝的親信人物。皇上親近的人物，李衍覺得這事情當真驚險。

當然，李衍也明白平王一直沒有行動了，只怕他知道了真相，所以在皇帝沒有標明態度才隱忍不發。

&ldo;父親放心，事情已經鬧大了，甘省七成的官員都進去了廷獄監。&rdo;

李廉問道：&ldo;當真？&rdo;

李衍點點頭，他不知道這廷獄監有沒有眼線，所以他沒有將林如海說出來。等到父親出獄了，他自然會說的。

&ldo;老天不薄待我。&rdo;李廉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李衍知道李廉打起了精神，心下更安穩。

接下來，李衍將從明叔和蕭家那裡得來的情況一一和李廉說了，但是李衍和劉璘的事情，他是一個字都沒透露出來。

另一埠，平王離開了監視的孔洞。

&ldo;這小子夠聰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中有數。&rdo;

&ldo;王爺說的是。&rdo;

平王笑道：&ldo;既然如此，朱總管知道如何向父皇稟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