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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適目瞪口呆：&ldo;這門課不是基礎公選課嗎?我要能看懂《時間簡史》還在文學院待著幹嘛，我不如直接去物理系拿國獎。&rdo;

&ldo;所以說，你選這門課對你以後的專業一點用處都沒有。&rdo;

許適：&ldo;呃，可以拓展視野?&rdo;

&ldo;選課要有目的地選，要選能讓你受益頗多的課，而不是盲目亂選一氣。&rdo;

&ldo;可是我不是盲目亂選的，我對宇宙論很感興趣的。&rdo;

&ldo;感興趣和能學懂是兩碼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時候揚長避短也是聰明的選擇。事先說明，在帛大隻要掛一門課，以後的保研、獎學金、交換生專案等全都與你無關，基本上補考時會出超水平的試卷，所以……&rdo;周亭筠做個聳肩的動作，&ldo;重修歡迎你。&rdo;

許適：&ldo;……&rdo;

周亭筠：&ldo;現在離十點還有半個小時。&rdo;

許適：&ldo;我不是因為會掛科才放棄的。&rdo;

周亭筠：&ldo;你是因為有更感興趣的學科。&rdo;

許適：&ldo;所以還有別的推薦嗎?&rdo;

周亭筠挑眉，身子往後仰示意許適佔控制電腦主動權，&ldo;你得學著自己獨立。&rdo;

許適：&ldo;……&rdo;

總之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在十點零五分選完了所有課程，許適甩甩因太緊張用力過猛後感到僵硬發麻的右手，自嘲道：&ldo;我碼字時要是有這個手速，時速早過六千了。&rdo;

周亭筠：&ldo;這說明你對這些學科是真愛。&rdo;

許適下意識搖頭否決，搖了兩圈後不知道想到什麼，頓一下又點點頭。

周亭筠問：&ldo;想到什麼了?&rdo;

&ldo;我在猶豫，學業和寫文到底哪個對我更重要一些。&rdo;許適似是在邊說邊想，語速放慢不說，連話尾的咬字都拖長了音：&ldo;寫文時，有時候雖然因為卡文或劇情而壓力山大，但是卻又總是停不下來腦補一個又一個故事，我在代入主角時能暫且脫離許適這個軀殼，我可以在角色身上找到共勉，去切身體驗她們的喜怒哀樂和同許適完全不一樣的人生。&rdo;

周亭筠點頭：&ldo;這很好啊，這說明你很有天賦。&rdo;

許適不作答，在周亭筠說話時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彷彿是沒聽見對方的話一樣。她自顧自繼續道：&ldo;但是，學業也給了我很大壓力，我現在說不清到底是真的發自肺腑地喜歡歷史，還是因為只是得不到的瘋狂執念讓我產生一種我喜歡歷史的錯覺。&rdo;

周亭筠不知道想起什麼，神色微變，她深深地看許適一眼，後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注意到她。周亭筠蹙起眉問得鄭重了些：&ldo;怎麼說?&rdo;

&ldo;就是……你看啊，大學之前我讀了許多歷史相關，我的書架上有一半以上都是嚴肅歷史學，我那時候寫了很多歷史向小說，小人物在大背景之下的悲劇，我覺得我寫了，有人看了，就會有多一個人想要了解歷史。可是我真的喜歡歷史嗎?我現在真的學了歷史學進了歷史系，曾經想要的都得到了，但是從選課上來看，除了歷史相關外，其餘的都是為了寫文增加更多知識而選。就連我自己的專業，我也能用利用專業的考據知識去更好的寫文。&rdo;

許適去看周亭筠，眼中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