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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綁了!&rdo;
下手依言走過去,菲力卻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跳起來,向著船頭飛快地奔去。
他打算跳海逃跑,我暗想,以安圖拉的聰明不會看不出來他的癲癇是裝出來的。
果然,&ldo;砰砰&rdo;兩聲槍響,在菲力騰空準備跳海的瞬間,子彈飛快地射穿他的身體,&ldo;撲通‐‐&rdo;船頭擊起一陣浪花,屍體墜入水中。
&ldo;大哥,落海了!&rdo;跑去察看的人朝這邊喊道。
&ldo;他死定了。&rdo;
安圖拉依然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彷彿方才在此發生的慘劇只不過是他打靶的遊戲,&ldo;不死也會餵鯊魚,在這種天氣。&rdo;
我忽然對他那面無表情的臉產生了恐懼,從未有的恐懼。即使殺人無數的我,也無法在殺了人之後依然保持如此殘酷的冷靜和漠視‐‐那對生命的漠視,對生命消逝的滿不在乎,至今我仍無法達到這樣的境界,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作為殺手的我永遠無法和安圖拉媲美。
如果不是菲力的貿然出手,恐怕葬身大海的那個人,就是我。
安圖拉從地上拎起貨物向我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ldo;皮耶羅,幸虧有你在,否則不定出什麼亂子。&rdo;
萬幸嗎,他以為我為保護貨物才與菲力兵戎相見。
&ldo;把貨送回去吧,還是放在保險櫃最安全。到達布宜諾斯艾利斯還有漫長的旅程要走哪,你要小心看護啊。&rdo;
信任。他一定以為我被菲力挾持了才取出這些貨。
他把貨放在地上又拍拍我的肩膀,像是鼓勵似的,便掉頭帶著手下向艙門走去。
&ldo;何必費力呢,不如……這樣更簡單!&rdo;
所有人回過頭時,我已經站在船舷上伸直了手臂,兩箱海洛因被提過半空,天下起雨來,風也更猛烈了,箱子在我手裡,在風浪中搖曳著,像兩個不安的罪惡。
安圖拉皺著眉頭喊道:
&ldo;皮耶羅!你耍什麼花樣?快把東西放下來!&rdo;
&ldo;要放下來嗎?……好哇,那就……&rdo;
我鬆開了十指,就像加貝墜海那樣,兩個箱子直線墜入了海中,海浪咆哮著,連入水的聲音都聽不見。
&ldo;放下了,我聽你的話。&rdo;
我舉起空空如也的雙手,笑眯眯地朝安圖拉那張木乃伊般僵硬的臉擠眉毛。
任是安圖拉也無法繼續維持那樣的表情,他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命令手下:
&ldo;把他給我抓起來!&rdo;
幾個人把我拉下船舷,五花大綁地送到安圖拉麵前,我一點都不打算反抗,依然保持義大利男人該有的迷人微笑和風度,向他鞠了個躬:
&ldo;想知道為什麼嗎?那就去問理察吧,我惟他命是從。&rdo;
&ldo;理察是……嗎?&rdo;
安圖拉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一邊下命令:
&ldo;通知幫裡,貨被毀,出了內jian,要求返航,回那不勒斯!&rdo;
&ldo;是!&rdo;
&ldo;大哥,這個人怎麼辦?&rdo;一個手下指著我問道。
安圖拉突然笑了,他的牙齒……歪扭著,就像打不整齊的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