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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請坐……&rdo;他輕動嘴唇，我和佩洛被授意坐在靠近鋼琴附近的沙發上後，對這樣溫和禮貌的&ldo;待客方式&rdo;有些不知所措，被迫安靜地欣賞他意興正濃的鋼琴演奏。

他低垂著雙睫，雙臂在琴鍵上行雲流水般揮灑著，優美而哀傷的旋律從指尖一瀉而出，彷彿被附魔力一樣，能夠完全吸引聆聽者深切注視的目光，他的身體忽而前傾，忽而後仰，不經意間掃視的一個眼神，也好像附著魔力般，直達被視者的靈魂深處。

似乎是肖伯納的某個樂章，清遠不失華麗，激越不失悠揚，彈奏到□處，他緊閉雙眸，脖子高高揚起，好像全身血脈也隨樂曲的靈魂一起脈動。

樂曲結束後，他仍沉浸其中，靜坐良久。

&ldo;我喜歡一切美的東西……&rdo;

他微笑著從僕人奉上的酒盤中託著一隻水晶高腳杯，杯裡盛滿半杯紅葡萄酒。

&ldo;美麗的月色，美味的葡萄酒……&rdo;

他高傲地端坐在沙發上，作了一個舉杯姿勢，優雅從□的小手臂處向上繚繞，一直延展到他端著酒杯的修長指尖。

&ldo;喝吧，你們該享受這樣的禮遇。&rdo;

他一飲而盡，然後期待地望著我們，等著我們的回敬。

我望著手中的酒杯，躊躇著該不該飲下這芳香，它醇美的香味刺激著我的味蕾，就像古希臘神話裡用魔音誘惑過往船隻的美麗水怪，讓許久未碰佳釀的我幾乎抵抗不住誘惑。

旁邊的佩洛卻毫不猶豫地一口而盡，擦擦唇邊殘跡大笑著說：

&ldo;哈哈，果然美酒！皮耶羅，你不該浪費這麼好的品酒機會。&rdo;

他的粗心大意讓我不免驚心，萬一沃裡亞在酒裡混合了什麼東西的話……

&ldo;嘖嘖嘖，皮耶羅，比起我的小獅子，你可遜色多了。&rdo;沃裡亞搖著頭，對我的不豪慡表示失望，&ldo;下毒這麼陰險的伎倆，我沃裡亞還不屑去用。&rdo;

再懷疑倒顯得我婆婆媽媽，我乾脆地把那酒喝光，還怕是混合了海洛因？就算混合了毒藥又有何謂？

&ldo;呵呵，這才像有膽量謀逆的人的氣度……現在，讓我們好好談談，&rdo;他坐直了身體，僕人走上來把酒杯端了下去。

&ldo;理察給你什麼好處？&rdo;他問道。

我遲疑著，佩洛搶著說：&ldo;權力，財富……你有的，他都打算給。&rdo;

&ldo;哼哼……&rdo;他目光凜冽地望著佩洛，輕輕抬起手指指向我，&ldo;我問的是他……&rdo;

&ldo;回答我！&rdo;與先前不同，他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與佩洛保持一致的思路：

&ldo;正如佩洛所說，權力、財富，理察一點也不吝嗇。&rdo;

&ldo;呃，&rdo;他點點頭，好像小孩子學會一種知識那樣虔誠地點著頭，&ldo;只有這些？&rdo;

&ldo;這些足已。&rdo;

&ldo;你在撒謊……&rdo;

他身體微微向後傾，一條腿壓到另一條腿上，雙手交叉，輕輕仰起下巴：

&ldo;權力、財富，在你心中一如塵土，你想要的，不是這些。&